“喲,看見沒有,他還想跟我們挑戰呢。”
廉鷗鬼發出了尖酸的譏笑聲,鴟梟鬼卻嚴肅了起來,寬鬆的袍子下,那個枯瘦的身影頂著的那個皮包骨的腦袋上麵的神情很是認真。
也差不多是這時,左少弦已經開始有點後悔為何要跟史官的殘魂進入耳房了。
耳房不大,也隻是一間小小的,可以放置兩三張床的地方而已,隻不過,東瀛這邊對床鋪這東西表示很不理解,把席子一鋪,被子一攤,不就可以睡覺了麼,何必那麼麻煩呢,也是了如果不是如此的方便的話,東瀛也不至於有這麼多的半妖出現了。
半妖的來源,就是妖族跟人類的雜交的產物,是謂半妖。
東瀛多半妖,半妖的比例甚至一度高達百分六十八這在中原是不可想象的,偌大個中原,妖族的比例不過是千分之一不到,半妖就更少了,估計,可能還不到三千分之一。
但是有一點我們不可否認,中原太大了,而東瀛太小了。
耳房不大,但是耳房的裏麵,赫然還有一扇門是開著的,門後似乎是一個黑洞一般,將所有的光線都吸了進去,史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後,傀儡邁開腿,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左少弦遲疑了下,雖然心裏明知道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跟過去,而是等左上弦他們兩人回來的時候,大家一起行動,但是不知為何,抬眼望去,門後的世界似乎有一股吸引人的力量一般,讓左少弦不由自主的抱著絡慢慢的靠近了過去,完全不需要任何人來引導。
前途不明,幽幽前行。
左少弦抱著絡終於踏出了第一步,頓時,整個人如同融入了水裏一樣的感覺,緩緩的融入了黑暗當中,雖然沒有呼吸不暢的感覺,但是左少弦還是當即提起了警惕,而絡在融入了黑暗當中的瞬間,猛然睜開了雙眼,頓時,那對碧色的雙瞳在黑暗當中圓睜,射出了兩道綠色的幽光將前方探照出了兩行筆直的軌跡出來。
讓左少弦心驚的卻是,那兩道軌跡似乎根本就照不到盡頭一般,無窮無盡的,直到絡一抖身體,化出了白色的豹子的原形將左少弦蹭上了自己的後背,駝了起來。
“你怎麼會來到這裏,這裏是史官的密地,除了史官之外,整個東瀛都沒有人能夠進來,而且,就算是妖書,也隻被史官帶進來過寥寥數次,每一次見到的場景都不相同。”
睡了一覺醒來,絡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較有底氣了一般的感覺,左少弦雙唇緊緊的抿著,但是捏著妖書的手已經慢慢的捏住了妖書的書脊,手指甚至因為太過於用力而變得有點泛白了。
“不過,也不能怪你,史官在東瀛曆史上的位置,是你所不了解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東瀛的曆史,更不用指望你能夠讀懂妖書了。”
“妖書對你而言,更多的隻是一件提升你威壓跟氣勢的法寶而已,你沒有辦法利用妖書做更多的事情,但是見鬼的是,我們好像中計了。”
絡毫不客氣的開口嗬斥左少弦到,雙目炯炯的看著前方,碧色的雙眼收回了光芒,在黑暗當中,如同兩盞燈籠一樣的耀眼。
四麵的黑暗讓絡極其的謹慎,甚至提足踏步都是隻肯一小步一小步的,而不肯多走兩步,眼前給左少弦的感覺就好像懸浮在空中一樣的坐在絡的背上,腳步無法踏步實地的感覺很糟糕。
“該死的,我知道這是哪裏了,史官密地裏麵怎麼會有須彌幻境,那不是比丘山的和尚的護山法陣麼?史官信奉的應該是至尊啊!怎麼可以這樣。”
絡咬牙切齒的痛斥著,聲音回蕩當中,忽然在黑暗當中,傳來了史官尖酸的笑聲。
“是的,這是比丘山的須彌幻境,本尊把它從比丘山的和尚手上‘借’來用用,反正比丘山也是早晚要依靠社祠才能發展起來的,你們居然殺了本尊,而且,居然還讓他的靈魂都無法逃離,我隻想說,你們做得太漂亮了,如果不是你們,我也無法蘇醒起來,從今天開始,我才是本尊!”
四麵八方都傳來了史官絹狂的大笑聲,也是,既然本尊死了,備胎自然要扶正了,哪又怎麼樣,反正,左少弦又不是很樂意做這個史官,東瀛人的官,還是讓東瀛人自己來做來得好。
絡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左少弦的想法,黑暗當中看不見絡究竟是什麼神情,但是他索性停下了腳步,認真的聽著史官的聲音從各個地方傳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