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蕩蕩的淺草寺的上空,陡然多出了這麼多人出來,頓時空中的氣氛為之一滯,登時變得陰霾無比,站在最中間的許域山卻是承受壓力最重的一個,高大無比的許域山頓時成了整個中心焦點,承受著所有人看過來的壓力,各種的小天位級別的威壓交錯,刮得臉上生疼無比,頓時,許域山的心裏早就把左上弦罵得狗血淋頭了。
要是左上弦臨陣放鴿子的話,不用別的,僅僅是左上弦的威壓,就可以壓得最少整個場上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得住。
不過,隻可惜,許域山卻是不知道,哪怕是左上弦出現,以他的威壓,頂多也隻能壓得淺草寺的四位小天位站不起身體來而已,鴟梟鬼跟廉鷗鬼是不用說了,兩人到現在,也都沒有釋放出任何能夠代表自己位階的威壓,但是他們兩人卻能夠在左中弦的威壓當中輕鬆移動,絲毫不被抗拒,就算不是普天位,至少也不會低於小天位吧,
至於苦啞和尚,雖然不知道他的階層,但是既然能夠跟兩鬼並列,自然也不會遜色於兩鬼了,更不用說能夠跟苦啞和尚對陣的野山和尚了,如此算來,就算是左上弦出手,也不一定能壓製住眾人,說不定,反而把許域山給壓製住了,在左上弦的威壓當中,出手反而更加的艱難不說。
不過不用指望許域山能夠知道這些了,現在的他,肚子裏麵不知道把左上弦腹誹了多少次了,說也奇怪,淺草寺不大,但是不知道為何,左上弦落下去之後,整個人的氣息也消失無蹤了,根本就感應不到了,下方空蕩,仿佛就是一個無盡的深淵一般的感覺,讓神識下意識的探查下去的許域山連忙收回了神識,不敢繼續探查下去。
一切都是從骨子裏麵透出了詭異的感覺,許域山已然算得上是國安裏麵頂尖的高手了,但是麵對這種局麵,仍舊從骨子裏有股發寒的感覺。
不過還好,至少淺草寺的四個小天位應該會站在自己的這邊的,但是,見鬼的,左上弦到底是在做什麼,自己的弟弟也不打算要了麼?左中弦現在可是生死不知的被丟在地上,背後插著那柄古銅鑰匙雖然不大,但是眾人第一反應就是看往那柄鑰匙。
“苦啞和尚!”
鴟梟鬼又驚又恐的一個晃身,頓時,鴟梟鬼跟廉鷗鬼出現在了苦啞和尚的身側,三人一排站定,鴟梟鬼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在苦啞和尚的身邊說道。
“你瘋了,你這一出來,下麵的封印要是鬆動了怎麼辦?到時候,引得至尊的沉眠都不寧的話,到時候,我們三人都會被吃掉的!”
“安心安心啦,就你們兩個最擔心,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事情,怎麼可能就離開這麼一會兒就出事。”
苦啞和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忽然眼睛一瞪,橫了兩人一眼。
“難得我的子孫的祭祀居然能夠傳達到地下去,讓我都感應到了,這是多麼的誠心才能夠做大的事情,如此的子孫,我如果連區區一個要求都不能做到的話,那我這個祖先,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跟意義?大不了,我殺了許域山之後,就在下麵多待五百年好了。”
說著,苦啞和尚對著對麵的野山和尚吼道。
“野山老禿驢,我怕你了,殺了許域山,我就回去,你自己選,要選讓我殺滿五千人,發泄舒服後回去,還是讓我隻殺了許域山一人,然後就馬上回去。”
苦啞和尚說完,頓時,原本口中還在低聲的念念有詞的野山和尚忽然猛然抬起頭來,兩條雪白的眉毛垂在兩側,滿是皺紋的臉忽然舒張開來。
“隻殺一個麼?那可以,苦啞師兄,你也莫要怪我,你入地獄,我為守衛,雖然你身為天守者,但是天守者也需要監管,否則會失去製衡的,不過,如果你隻殺一個人就肯回去的話,那我準了,你們誰是許域山施主,請出來自裁罷了,為了東瀛五千多生靈免於塗炭,貧僧願意為施主在比丘山內立上牌位跟供奉,日夜為施主頌詠,早日成佛的。”
饒是對東瀛人的思維方式多有了解,早有各種心理準備的許域山仍舊大吃了一驚,頓時,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雖然對於人性的醜惡,許域山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了,但是,看到如此輕鬆跟明了就達成交易的兩個僧侶,許域山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