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的話讓唐逸徹底的愣住了,看著發呆的唐逸,劉秀隨手再添上了最後的一根稻草:“不要因為你跟我合作的次數多,就把我當成了國安的全部,我連國安的一根毛都算不上,如果不是因為跟你合作,國安十二組的權限範圍,現在估摸還隻在十二組裏麵打轉呢,如何能夠搭建起服務全國的體係?”
“所以,你指望我,卻是指望錯了。”
劉秀悲憫的看著唐逸,唐逸的臉色有點慘白,仿佛失去了血色一般,襜褕同樣同情的看著唐逸,看著那個陷入了思索當中的男子。
“國安會行動,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如果東瀛確定入侵的話,那麼我們就是第一批預警的對象,不用驚訝,我是自己申請要來的,雖然身為一個辦公室人員,但是,對於那些事情,就算智商再高,我也覺得,惡心。”
劉秀的話淡到了極點,但是,話裏那濃鬱到極點的怨氣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這種力量是不能夠被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的,效忠國家跟效忠個人,那是兩個概念的事情,我希望你那邊有適合的人選,或者,接受組織下派的人員。”
此間風景獨好,隻是,花園當中,那聲音卻生生的破壞了如此美好的意境,小亭藏於百花,流水幽雅潺潺,石亭孤懸湖上,湖上,麵對麵坐著的兩人卻都正襟危坐,哪怕兩人的年紀加起來可能足有三百歲了。
“紮,組織上這次的談話,是非正式的,你也不需要太過於在意。”
兩個老者麵對麵的坐著,空蕩蕩的桌麵看起來卻是有點不習慣的感覺,紮渾濁的雙眼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的樣子,緩慢的開口說道。
“析,你我一起在刀山火海槍林彈雨當中走出來,之前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麼?當初是你們求著我任職的,現在是什麼意思呢?構架起來了,研究成果差不多了,一切都走上正軌了,已經到了摘桃子的季節了?是誰人需要政績了?還是哪個太子黨想要上位了?居然找國安來開刀了?這一刀狠,下的肉也足夠大塊,但是,刀子足夠利,也得看看胃口夠不夠大,別切下來了,咽不下去了。”
“紮,你也就是這個性格,所以,才一直無法提升,你我都老了,離死也不遠了,說話也不需要那麼多的忌諱,上麵也是看你比較辛苦,不希望出現任何的意外,萬一你撒手人寰的話,誰人能夠擔起這麼大的一個攤子?近幾年來上報的數據我也仔細的看過了一遍了,特非處最近做得很不錯,從最早的年年赤字,到如今的規模龐大卻仍舊可以自盈有暇,國安雖然是個重點部門,但是,國家的經費有限,你們做到這地步,上麵都是看在眼裏的,關於這一點,你是有功的。”
被叫做析的老者穿著一身無肩章的綠色軍服,跟紮比起來,他倒是年輕了許多,但是這個年輕,自然也是相對而言的,飽經風霜的臉上歲月的刻痕清晰如印,隻是,滿頭白發的他的一對眸子卻是明亮得不像個老年人。
據說,有一對明亮的雙眼的人的嗓門都很大,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定理,但是析的聲音卻是的確很洪亮的回蕩在湖麵上。
“但是,有功,也不等於能夠居功自傲,國家能夠發掘出人才,那是你的功勞,身為國家的工作人員,自然是國家哪裏需要你,你就要往哪裏去,當年我們什麼時跟國家講過條件了?或者你認為,當年我們沒有資格跟國家講條件,現在資格老了,就有資曆有資本講了?”
析的聲音頓時轉為嚴厲,聲色俱厲之下,雖然隻是個普通人,但是氣勢仍舊強大到普通人不敢直視。
紮卻滿不在乎的癟了癟嘴,別人或許會害怕眼前的這個老軍人,跟他在一起最少有六十年的紮卻是一點都不害怕,一點恐懼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紮的聲音也逐漸的提高了起來,甚至因為憤怒,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
“條件?我什麼時候跟國家談過條件了,但是,現在是摘桃子的時候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同樣不知道危險之所在,外人眼中看我每日坐在處裏悠閑養老度日,你也是這樣認為的麼?析!你以為,我發給你的報告是假的麼?我三番五次的要求提升特非處的權限,你以為,我也是在攬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