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滾滾地湧了進來。
“安盈。”賀蘭雪已經第一時間抱住安盈的腰,縱身躍了出去。
一經躍出,亦是懸空。
這牆壁外麵,竟是一個峭壁模樣的峽穀,賀蘭雪將劍身牢牢地刺入一側的峭壁上,這才穩住兩人的身形。
“這裏是穀內唯一的山穀,忘憂穀,我剛在裏麵聽到奇異的風聲,便猜到外麵便是穀底。”賀蘭雪簡短地解釋了一句,突然低下頭,沒有任何征兆地,吻住安盈的唇。
激烈,悱惻,突兀而粗暴。
他幾乎咬傷她。
“好好活著,從今以後,你要比誰都幸福快樂。”他終於鬆開她,凝望著她的眼睛,看著倒映在她眼眸裏他的倒影,出奇平和而鎮定。
安盈怔怔地看著他,喪失語言。
很快,也喪失了神誌。
“顧傾城!”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哧溜一下從屋裏鑽了出來,又閃電竄進屋外的大榕樹裏,扒拉著樹葉,想把自己遮住。
等他隱藏好後,圍著圍裙的安盈已經端著鍋鏟,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
左右看看,似乎都找不到人影。
她撇撇嘴,一麵用鍋鏟敲樹幹,一麵自言自語道,“那可怎麼辦,今天賀蘭雪可是要來呢……”
樹葉晃了晃,顧傾城又從樹上哧溜一聲滑了下來。
剛剛落進安盈張開的雙臂中。
“賀蘭雪要來?”他睜大眼睛,興高采烈地問。
安盈的鍋鏟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頭上,“怎麼又直呼名字?叫爹爹!”
“不叫。”顧傾城雙眼一翻,一副絕不妥協的倔強樣,“別人都隻有一個爹爹,怎麼我有那麼多爹爹,娘親,你都不知道,上次有個自稱朕的男人,也逮著我,要我以後叫他爹爹呢!”
“離若,你說離若來過了?”安盈吃了一驚,隨即,額飄黑線三條,“他怎麼也跑來湊熱鬧……”
自從上次在山穀裏,離若放他們走後,似乎,已經五年多沒見麵了。
“他是不是叫離若我不知道,反正長得不比顧隱塵……咳咳,塵爹爹差,當然啦,比不上賀蘭雪……咳咳,雪爹爹,勉強嘛,和藍田有得一拚,恩,比非離爹爹好看一些……”
安盈聽他一口氣說了五六個爹爹,自個兒也汗了,忙忙擺手道,“好了,我知道那個人長得什麼樣,你不用這麼辛苦歸類了。”
顧傾城撓撓頭,突然展顏一笑,“哎,娘親,雪爹爹是真的要來嗎?”
“恩,不過還是和以前約好的那樣,要聽話,不能亂吵,他身子弱,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
“知道知道。”顧傾城小雞琢米一樣點點頭,“我會乖乖的。”
誰在賀蘭雪麵前,會不乖呢?
他那麼漂亮,那麼剔透,那麼纖弱,好像一陣風都能吹走。
連顧傾城這麼調皮的人,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將他捧在手心裏,哪裏會吵鬧?
如果是麵對顧隱塵,哼哼,拔頭發揪耳朵,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