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更是擔憂。
再次撥通了哈也文的電話，聲音裏都帶了抖動。
“洛洛呢？”
“她沒事，已經睡了。”
“哈也文！我……”
“怎麼了？”
她想說，我們還是去法國吧，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哈也文當年為了她拋棄一切，這幾年事業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總不能再為了她又一次放棄。她不能那麼自私。
“記得照顧好洛洛，別讓她吃太多冰淇淋了，還有晚上睡覺記得給她穿護肚，如果不會梳頭發就把頭發剪短了。”
“平時沒看出來你有多關心她麼，這才離開一會，倒是惦記起來了，那我呢？就沒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他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笑意，左伊不自覺的掃一眼旁邊的陸正祈，臉色微紅，對著聽筒小聲的說：“你是成年人了，還需要我人操心嗎？”
“照顧好自己，記得想我，們！”
“嗯！”
車廂裏寂靜無聲，電話那端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進陸正祈的耳朵裏，他的背挺的直直的，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的骨節發白。
他已經沒有住在西山別墅了，而是在世紀大廈附近的一片新建的小區裏。
他的公寓就在江邊，從窗口可以看到對岸的的酒吧街，午夜時分，霓虹閃爍，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左伊不自覺的想到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因為貪念，偷了某個人的手表，然後整個命運的軌跡都改變了。
那些人那些事，都變得好像很久遠，又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冰箱裏有牛奶。”陸正祈的聲音乍然響在身後，不用轉頭她也猜得出，他正對著自己的背影癡望。
不管臉變成什麼樣，骨架總是變不了的，幸好他沒有發現是自己敲暈了她，否則肯定露餡。
命運的奇妙就在於，明明很努力的要改變，卻發現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就好比她努力的想離的遠遠的，卻又不得是跟他同處一室。
“我不喝牛奶。”她強行否認了睡前的習慣。
“哦！”他的語氣有些失望。
左伊轉過身來，“你這裏的視野真好，看盡繁華鬧中取靜。”
“你喜歡？”
“比對岸的空氣要好。”
“這裏曾經是一座廢棄的自來水廠，包括前麵的世紀大廈。”
“哦。”
獨處的時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你有女兒了。”
“對。”
“多大？”
“四歲半。”
“哦。”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左伊聳聳肩，“那個，我住哪？”
“樓上左邊第二間。”
“謝謝！”左伊經過他的身邊，登上了二樓。
“洗漱用品在衣帽間裏，還有換洗衣服。”他在身後補了一句。
左伊進得那個房間，心頭莫名的酸楚。
這完全是女子房間，淺藍色的牆麵，深藍的窗簾，就連頂燈都像星光一樣璀璨。而浴室則是濃濃的地中海風情，包括衣帽間。這個臥室將藍色用的極致，置身其中就像徜徉在海邊的星空下，浪漫的不真實。
衣帽間裏盡是女子的衣物，還有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