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長袍男鬼(1 / 2)

柳夏至被斷頭瘡這個詞彙,著實嚇得不輕。坐在張氏瑩兒的碑頭前,雙手不停按壓著脖子,然後把手放到眼前,仔細端詳手上沾染的黑色水漬,隻感覺脖子痛癢難受。

雖然也知道,這是心理暗示作用導致的痛癢難受,但是,脖子上生了砍頭瘡,自然會不由自主地想用手摸摸,想用手按按。

脖子在這樣無意義的反複按壓之下,再加上心理暗示作用,越來越覺得痛癢難受。

而劉文生和柳夏至情況相同,不一樣的是,一個抱著脖子按壓,另一個則抱著右腳丫子按壓,兩人感受相同,都覺得痛癢難受至極。

二人坐在龍脊下的大墳場中,各自按壓著自己身上的癢痛之處,也不知在這兒坐了多長時間。直到天色暗淡下來,墳場裏出殯送葬的人流,幾乎走完了,墳場中寂靜無聲之時,二人才各自把心思從痛癢之處轉移開。

柳夏至感覺肚中饑餓,食物都放在後山石縫中,無論劉文生願意不願意回到石縫中,都得回去,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不行啊!

於是,從地下站起來以後,拉著劉文生,二人爬上龍脊,向後山道觀後麵的石縫中而去。

繞過後山龍尾山峰後,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二人手裏沒有照明工具,又不敢走道觀前的老路,要想回到石縫中,必須在黑暗中,摸黑踏出一條新路。

天上的月亮,飄灑著淡淡的月光,通往道觀前的那條山路,在月光照耀下,白亮亮的,特別清晰,也特別誘人。

如果走道觀前這條路,到了道觀門前,繞過道觀大堂,就可以順利到達道觀後山石縫中。如果不走這條路,就要在山上踏出一條新路。

在長滿野草的山上踏新路,是非常困難的。草地不反射月光,黑暗中,無法辨別腳下有沒有石頭、陡坡或者陷坑,隻能慢慢向前摸索,可謂困難重重。

柳夏至望著通往道觀前的那條清晰可見的山路,再觀望山路兩側的一片漆黑。心中知道,如果在這滿目漆黑中,要想摸回石縫,風險也不小,而且也容易迷失方位。

猶豫一下說道:“劉文生,我看咱倆還是走道觀前的山路為好,繞過道觀上山。我們在那兒走了兩三趟了,哪兒有絆腳石、哪兒有坑,心裏都有數。如果從不清楚地形的山坡往上爬,恐怕比走道觀前的這條山路,風險更大。”

劉文生沒有回答柳夏至的問話,而是自顧說道:“好平靜啊!連一絲風聲都感覺不到...柳夏至,你有沒有感覺到風刮過的山響?”

“哦...,沒有風哪有山響?不對啊...,山上怎麼會沒有風?劉文生,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柳夏至經劉文生提醒,也感覺四周太寂靜了,不應該這麼寂靜。即使鳥兒歸宿,各種小動物不出窩尋食,也會有山風刮過的聲音,現在這麼寂靜,事出常規必有怪。

急忙睜大雙眼,向四周觀察,這時才猛然感覺到,除了通往道觀前的這條山路之外,四周一片漆黑。抬眼望去,好像月光隻飄灑在這條山路上,而其它地方,並沒有月光飄灑下的淡白色光亮。

“劉文生,我感覺周圍的黑暗,就像在地下石室中見到的一樣,可惜手中沒有手電,如果有手電,隻需把手電伸到漆黑處。如果手電光亮非常暗淡的話,這或許就是鬼引路了吧?”

“唉!我爺爺說過,見到無名黑暗,一般就是鬼引路了。柳夏至,你看你看,除了眼前這條山路外,其它地方是不是特別黑...”劉文生聲音有些顫抖。

“嗯,鬼引路...,劉文生,昨天那個沒有臉的女鬼,側身打燈籠,好像是為身後之人引路的...。我們眼前除了能看見頭上一輪明月外,就隻能看見眼前這條山路了。劉文生,這或許就是鬼引路吧?”

“柳夏至,別走了...,咱倆就坐在這兒吧,我爺爺說過,遇到無名黑暗,可能就是遭遇鬼引路了!遇到鬼引路,沒有破解的辦法,隻有坐等太陽出來,我們就坐這兒一夜吧!如果順著這條山路走過去,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前麵的道觀,或許是鬼魅幻化出來的,是引我們去死的山坡險地...。”

柳夏至點點頭,心裏暗自想到,不管前麵是不是鬼引路,自己兩人是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走到這兒的。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兩人所站的地方,正是後山道路要衝,昨天張氏瑩兒就是繞過此處,從自己眼前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