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半夜鬼敲門(1 / 2)

柳夏至和劉文生到古董黑市去賣破爛木雕,古董黑市就在離家不遠的磐石公園牆外,無論賣掉還是沒有賣掉,不可能一去三天不見人影?

華芳芳跑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也沒要找到這兩個人,一時心急如焚、擔心異常。

此時,八三嚴厲打擊刑事犯罪運動,已經“轟轟烈烈”展開了。以往行為不端、沒有工作、在社會上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成為警檫們特別關照的對象。

故此,柳夏至和劉文生無端消失,怎能不讓華芳芳擔心呢?一顆芳心已經擔心到慌亂的地步。所謂關心則亂,現在抱住柳夏至,那還願意放手?任由她媽媽吼破了嗓子,也沒有放開手。

“芳芳,快放開手,一院人都看著那,讓人家笑話...。”柳夏至急忙小聲說道,一雙手紮開著,抱住她也不好,往後背去也不好,尷尬異常。

直脾氣、大嗓門的李大媽哈哈一笑,調侃道:“哈哈...,芳芳媽,兒大不由爺,女大不由娘,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我看柳家二小子也不錯,你就認了女婿吧!別生米做成熟飯了,彩禮錢也收不到,那時候可就賠了女兒又要倒貼嫁妝了!”

華芳芳的媽媽把臉一板,這叫什麼話?什麼生米做成熟飯了?太丟臉了!華嬸滿腦袋都是老封建思想,頭腦最固執,沒有一點變通,容不得別人當麵調侃,當時就惱羞成怒,大吼一聲:

“柳小二!你敢對我女兒耍流氓!抓流氓!”

華嬸這一嗓子,院裏所有人都呆了。兒女小戀人之間,當著眾人麵,搞些資產階級小情調,卿卿我我的,雖然有些不和風俗,有傷風化。

但年輕人嘛,心理不成熟,容易衝動,做出一些不算有傷大雅的事情,還是要寬容的。

自古以來,男女之間的事情,最容易被上綱上線。華嬸這一嗓子,將柳家二小子定性到耍流氓的程度。有頭腦的鄰人,急忙退避三舍,鑽進自己的房屋裏,自掃門前雪去了。

此時是什麼時候?正是警檫們心急火燎的時候。上級下達給各地派出所抓捕‘犯罪分子’的指標之多,足以使基層警檫們,心裏似油煎,嘴上起火泡,雙眼像燈泡,雞蛋裏麵也要照出骨頭的時候。

耍流氓?平時最多拘留或者管教一兩年,如今是什麼時候?嚴打時期!嚴打時期敢耍流氓,是要掉腦袋的!

當然,是不是耍流氓不重要,重要的是,指標完不成,警檫們的日子不會好過了。華嬸哪裏知道,她喊得這一嗓子,為柳夏至招惹下一個大禍端,差點把他的命給送掉了!

好不容易哄開華芳芳,隻說自己這三日和劉文生一起趕到外地去賣破爛老君木雕了,多賣了一萬塊錢。在外地水土不服,身體有些小恙,劉文生身體有病,正在醫院住院。

把劉文生的住院床號告訴她之後,猶豫一下,側身避開華嬸的目光,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存折遞到華芳芳手裏。

華芳芳的那份錢,原本不想現在就給她的,生怕女孩子嘴不嚴實,說漏嘴會無端招惹麻煩。現在考慮到,如果不把她的那份錢給她,難以調動她照顧劉文生的積極性。

兩個存折上,各寫著劉文生和華芳芳的名字,每個存折各有六千五百元錢存款。請華芳芳替他到醫院中照顧劉文生。

華芳芳就著房間裏照射出來的燈光,眼見柳夏至臉色煞白,一臉疲態,便督促他快回家睡覺,自己去醫院照顧了劉文生,不需要他操心了。

在媽媽嚴厲的目光逼視下,沒敢追隨柳夏至到後院。兩人相互分手後,華芳芳編了一個瞎話,趕往醫院去照顧劉文生去了。

柳夏至回到家裏後,感覺頭腦一陣一陣的發暈,眼皮特別沉重,隻想躺倒床上睡一覺。自己既然沒有發燒,也沒有必要趕回醫院打點滴。

心裏想著,既然要撮合劉文生和華芳芳建立戀愛關係,就要創造劉文生和華芳芳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自己隻要不發燒,就沒有必要趕到醫院去打擾二位了。

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故此,沒有告訴爸爸媽媽說自己住院了,隻說一句在外麵吃過飯了,一肚子心思走回自己房間。

昨夜一夜未睡覺,又遭受多次驚嚇,眼皮逐漸發沉,隨著一陣一陣的困倦襲來,柳夏至感覺頭腦發暈,困乏難受,也沒有洗臉洗腳,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媽媽追過來,想詢問兒子這幾日到哪兒去了時,柳夏至已經仰躺在床上,陷入呼呼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