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殷所長眼露迷離之色,朝向蕭淑妃瞄準的手槍慢慢放下時,柳夏至就感覺有狀況。接下來,殷所長口稱嫂子之後,柳夏至心裏已經知曉了,這是小鬼頭搞得讀心、魅惑術。
心裏不由暗吃一驚,這個女人是蕭淑妃還是小鬼頭?小鬼頭不是不能離開道觀周圍方寸之地嗎?難道她已經解除了所謂的詛咒,能自由行動了?
雖然心裏存在著疑問,但是,對於小鬼頭的能力,柳夏至領教過,還是比較信任的。
一切如他猜測的一樣,當殷所長用眼神示意他跨到摩托車後座上時,柳夏至雖有些猶豫,但還是騎跨到摩托車的後座上。
車行至郊外之後,殷所長轉頭向挎鬥裏的嫂子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之後,全身一激靈,大腦蒙的一下,差點把摩托車開到路邊溝裏。
一腳急刹車,摩托車往前滑行了近五米才停下來,哆嗦著身子,蹁腿跳下摩托車,又吃了一驚。因為,不僅挎鬥裏坐著的不是嫂子,後座上坐著的也不是兒子。
殷秀山大腦麻木,雙眼驚恐地看著挎鬥裏那位身著紅綢緞子長裙的年輕女子,以及坐在後座上的柳夏至,心髒一陣哆嗦,這是怎麼一回事?
年輕女子神情自若地坐在挎鬥裏,兩隻眼睛,綠幽幽的,泛著綠色的光芒,陰森森地看過來,極為瘮人、恐怖。 殷秀山心中一驚,慌亂中冒出一個想法,得出一個結論,心中暗道不好,大白天遇到鬼了!
在別處長大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或許不會和鬼聯係到一塊。但是,對於自小在陰山長大的殷秀山而言,大白天遇鬼的事情,不隻是在傳說中才有過,村裏很多人,曾經在大白天遇到過鬼。
此時,望著那對綠幽幽的眼睛,心髒跳動激烈,壓抑住內心中強烈掏槍欲念,用一雙恐懼的眼睛,看著這一對男女,心裏暗自掂量著對策。
“小友,無需害怕,掉頭回去,兩相無害,去吧!”女子口中突然傳來男性蒼老的話語聲,接著,隻見她輕飄飄地從摩托車挎鬥裏跳出來,柳夏至也蹁腿下了摩托車。
兩個不知是人是鬼的邪物,下了摩托車以後,再也沒有看他一樣,輕飄飄朝前走去。
殷秀山精神上幾乎崩潰,一雙驚恐的眼睛,跟蹤著飄然而去的二人。極度驚慌地心理,略微平靜一些,直到看不見二人身影以後,才一屁股坐倒在地,那顆緊張跳動到極點的心髒,慢慢放鬆下來。
一片濃密山林深處,鬼印女童突然出現在柳夏至和蕭婉媛麵前,隻見她紅彤彤的臉色,非常陰沉、一雙綠睛放射著寒光,對著柳夏至和蕭淑妃大喝一聲:
“兩個逆徒,給我跪下!”
蕭婉媛實在是怕極了眼前這位獄卒身子、師父口音、鬼神莫測的師父,隨著師父語音落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柳夏至吃了一驚,本不想跪,無奈凡事就怕別人帶頭,隻要有人首先起到模範帶頭作用,自己也不好不跪,眼見蕭婉媛這一跪,自已也隻好磨磨蹭蹭跪倒在地。
“唉!奈何老夫收下的徒弟,全都是無誌無向之輩,與活在世間的芸芸眾生,別無二致,全都是低賤、無能的酒色財氣之徒,豬狗牛羊之輩!可憐老夫一生,為了遠大的誌向,受盡苦難折磨,從未放棄過追求。老夫謀劃千年的大計,絕不可以毀在爾等手裏,今日若是不懲罰爾等兩個逆徒,他日必將把老夫千年多的謀劃,毀在你兩個逆徒手中。”
說到這兒,右手一招,黑乎乎的小葫蘆,憑空出現、懸浮在他麵前。在這同時,鬼印女童左手掐訣,右手食指首先向蕭淑妃指去。
“啊!師父哦!老人家哦,為何要鎖魂媛兒?媛兒有何錯處?師父哦!你讓媛兒死了吧!媛兒不願意再受困魂囚牢的罪了...嗚嗚嗚,師父,你把媛兒魂魄打散了吧!媛兒寧死也不願再受孤苦無依、寂寞恐懼的囚籠日子了,嗚嗚嗚...”
“哼!為師讓你立刻趕赴醫院,將你師弟帶回來,特別交代你,時間耽擱不得,一路莫要回頭,你做了些什麼?竟然把為師的吩咐置若罔聞,首先跑去做了賊!你看你穿的這叫做什麼?這塊布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纏成裙樣?還有你這頭,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盤好?現今是千年以後了,世事變遷,風俗習慣、衣著打扮都已改變了許多。為了打扮成你現在這副不合時宜的裝扮,耽誤了多長時間?差點壞了為師的大事,今日若不懲罰你,不讓你長點記性,今後難免還會壞了為師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