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身著紫紅色長袍的男鬼虛影。此鬼長相非常威武,胸前三縷長髯瀟灑飄逸。
此鬼從盜洞中跳進來以後,懸浮在那數個亡靈鬼火的後麵,先是睜著一雙驚恐地鬼眼,在墓室中巡視了一番,似乎在觀察、感受著什麼危險似的。
好像是沒有觀察到危險的存在,此鬼眼神中地驚恐之色退去,兩隻綠幽幽的鬼眼轉而傲然起來,用蔑視的眼神,向墓室中的眾人看過來。
“黃楊老鬼?你來這兒做什麼?”柳夏至高斥一聲,把推開玉匣盒子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
黃楊老鬼已經嗅到柳夏至的氣息,現在耳聽柳夏至高聲嗬斥以後,故作鎮定的捋了捋胸前三縷長髯,麵露驚訝狀:
“本尊道誰敢如此大膽,竟然敢掀磚揭瓦、破門進入王皇後的府邸滅魂劫財,原來是柳賢孫啊!柳賢孫別來無恙?這一別數日,倒叫師祖掛念的慌,嗬嗬...。”
柳夏至眼見黃楊老鬼身前有亡靈鬼火侍衛,這和在大龍山影單隻孤,大為不同。現在又自稱本尊,擺出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
心中暗自猜想,他現在這副無禮至極的樣子,隻有一個說明,這個說明同人世間的活人沒有二致。
那就是人一富,臉就變;人一貴,架子端。說透了,那就是,人隻可同患難,不可共富貴。
幾天不見,不說不給我下跪了,架子端的挺大,在我麵前自稱祖爺了。
這和當初在大龍山向我磕頭行禮,苦苦哀求時的情景,是多麼的不同,又是多大的諷刺?
“嗬嗬,黃楊老鬼,如果想做朋友,就別在朋友麵前本尊師祖的亂稱呼。你不在大龍山哪兒守候,跑到這兒來做什麼?你一介亡靈不是不能出門遠行的嗎?從大龍山墳場跑到這兒來,數千裏路的天劫地殺,你是如何躲過的?”
黃楊老鬼虛幻的鬼影搖晃了一下,麵現尷尬之色,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忍了又忍,把身架放低了一些,嘿嘿一笑,說道:
“嘿嘿,唉!可憐我守候婉媛千年之久,今日總算得償所願了。我那婉媛已被我接入府中,享受她往昔的娘娘生活了。柳賢孫...”黃楊老鬼剛喊出柳賢孫三個字,猛然看到柳夏至圓瞪雙眼,手裏端著的玉匣盒蓋推開了一半。
嗯?他手裏端著的是何物?心中驟然一緊,急忙改口道:“柳公子,聽婉媛所說,你已經拜我那賢侄為師。好,好啊!拜我黃道門人為師,就是我黃道門的門徒,就和我黃道門人是一家人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哎呀!這兒一片淒慘景象,一屋子裏都是破碎、散飛的魂魄,此處不是說話之處,柳公子,請隨我到鄙人陋府一敘,可否?”
柳夏至心中吃驚不小,蕭淑妃被你接入府上了?蕭淑妃沒有被斬魂劍斬殺?嗯,既然知道我拜李淳風為師,這件事知道的人沒有幾個...。蕭淑妃或許並沒有被斬魂劍殺死,而是脫殼逃出了墓室,在墓室外被你見到了,故此,你從她哪兒得知我拜李淳風為師的事情。
黃道門,這個稀奇古怪的道家門派,曆史古籍從來沒有記載過。曆史書籍倒是對李淳風的父親出家為道,道號為黃冠子這一說法有記載。
蕭淑妃親口所言,黃楊老鬼的名字並不叫黃楊,黃楊其實是他黃楊子道號。現在聽黃楊老鬼如此一說,原來以黃為號首,是因為黃道門的原因。
“黃楊,對不住!我還有事要做,就不登門煩擾你了。聽蕭淑妃所說,你並不是她的男寵情夫,請你把她送回來,沒有別的事,你請便吧!”柳夏至心想,我和你沒有任何交情,我到你死鬼的府邸墳墓中做什麼?
“我的媛妹妹,我的媛妹妹在你那兒?你把我的媛妹妹還給我!”劉文生放下蕭淑妃的軀體,站起身來,一對眼珠子泛著狠戾之色,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嗬嗬,原來劉公子也在這兒啊,失敬失敬了!唉!黃楊我為了婉媛,在大龍山墳場苦熬歲月,一守千年,蒼天可憐我這份深情,蒼天可憐我啊!將婉媛送到我的身邊,我豈能輕易把她交給你?如果這樣的話 ,不說對不起我這份深情厚意,連蒼天也對不起了!”
劉文生哪管你什麼一守千年,你如今就是我的情敵,就是我的奪妻仇人,我和你拚了!捋起袖子就要衝上去拚命。
柳夏至急忙拉住他,衝著黃楊老鬼說道:“黃楊,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如今的蕭婉媛並不是以前那個美貌驚人的蕭淑妃了!她身無四肢、麵孔猙獰可怖,要說你喜愛她,我根本不信!你找她是什麼意思?把你的意思對我說說,或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黃楊老鬼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眨巴眨巴,臉色一正,隨即現出一臉喜色:“好!柳公子是個痛快人,本尊最喜歡和痛快人打交道!交易嗎?隻需柳公子手提斬魂劍,助我們黃道門殺進幽山鬼王府,奪下淨體露泉眼。本尊就把蕭婉媛送還給你們!怎麼樣?這場交易對你們而言,好處多於害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