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至大罵一通以後,心情愈加鬱悶,一雙惱恨的眼睛,噴火一般看向猥瑣在一邊的青年老鬼。
天卦老仙被他看得極不自在,眼見他瞅向自己的眼神,如同一腔怒火找到發泄桶一樣,急忙笑臉相向,這叫拳不打笑臉人。
柳夏至見他朝自己一臉媚笑,心中暗道,這麼一個成名立萬的老鬼,也如此下作無恥,和天卦老仙這個名頭,實難匹配。
於是冷哼一聲之後,嗬道:“你沒有名字嗎?自稱天卦還老仙,真是一個不知厚顏為何物的無恥家夥!”
天卦老仙陪著笑臉說道:“那個啥,朋友,不是小可沒有名字,而是因為小可被人稱呼了幾十萬年天卦老仙,因此把原來的名字忘記了,忘記了。嗬嗬,現在經朋友你提醒,小可回憶一下...,哎呀!原來小可也是有名字的。小可名叫天有道,天地乾坤的天,有沒有的有,道可道的道,嗬嗬,天有道。”
柳夏至冷笑一聲:“殺人害命的無道鼠輩,竟然還起了一個有道的名諱,難為你生身父母對你期望值太高了。無奈你天生無道,起了一個天怒地怨的名諱,所以年紀輕輕就死了吧?”
“嗬嗬,那是,那是,小可才活到六百歲,死的確實太早了,嗚嗚嗚...蒼天不公啊!嗚嗚嗚...”天卦老仙竟然咧嘴大哭起來。
柳夏至嘴角一撇,鄙夷地嗬斥道:“你真能演,你比黃楊老鬼還能演,不說謊話你就不能活還是怎麼的?就算古人壽命長,也長不到六百歲吧?而且,看你外表,死的時候也就二十多歲,有你這模樣的高齡青年嗎?”
天卦老仙被一個宵小劈麵訓斥一通,隻能強壓心中怒火,麵對這麼一個手持凶器的宵小之輩,一肚子學問用不上,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實力為王,拳頭大的是爺,手裏有刀的那是祖宗,你現在就是我的祖宗,我的老祖宗。
唉!天卦老仙天有道把嘴巴閉上,和一個啥也不懂的宵話,如同對就彈琴。
現如今,這小子頭上懸浮著的斬魂劍,還定在哪兒沒有收回去。利劍在手,你小子說啥是啥,隻要別把劍斬向我,你說屁是香的都行。
天卦老仙心裏抱怨西山鬼王萬縱橫,好你個萬縱橫,無端讓我來說媒,命犯這個活鬼煞星,算是把我給害死了!
柳夏至見他唯唯諾諾、一臉諂媚,感覺再訓斥下去也十分無趣。一死一活兩個鬼一時無話,各想各的心思,囚牢裏暫時安靜下來。
書房內,幽山鬼王坐在他那張大靠背椅上,一臉凝重地看著手裏五彩繽紛的羅經飛冥盤,捧著飛冥盤的雙手,竟然激動地微微顫抖起來。
“不錯呀!此盤正是飛冥盤...。天卦老仙,一個算卦的騙子也想踏入冥界成為大神?陽市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很多,陰世間不知踏入冥界之難的鬼也不少啊!”
幽山鬼王嘴裏念叨著,示意小娥將一塊柔軟的絨布鋪到桌麵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飛冥盤放到布上,萬分小心的包裹起來。
此時,家丞常有利正半個屁股坐在矮腳凳上,隔著書桌,衝幽山鬼王一臉奴笑著。
而總管李才,則在鬼王旁邊垂手而立,見鬼王包裹好飛冥盤,急忙想上前捧過來親自送往庫房。
“哈哈哈...,李才,不必了!就放這兒吧。天卦老仙送到地牢了吧?”幽山鬼王哈哈一笑,手縷長髯,得意萬分。
李才急忙躬身答道:“回王爺,早就把他押送到地牢裏了。天卦老仙太過稀鬆平常了,讓他取出活人小子懷內之物,竟然把他嚇得收斂氣息,躲在地牢角落裏,大氣不敢出的樣子。這副膽小如鼠的摸樣,實難與他赫赫聲名相提並論,真令奴下感到失望...”
“李才,難為你活了十多萬年,見識都長到豬腦子哪兒去了。名不副實之輩,比比皆是呀!名聲是人吹捧出來的。沒有人吹捧,哪有什麼名聲?天卦老仙的聲名,無出例外,也應該是如此啊。先要為自己卦算,才能為別人卦算。他受西山鬼王的托付前來說媒,事前能不給自己卦算此行是福是禍嗎?連給自己卦算的本事都沒有,他是什麼天卦老仙?由此可知,他的名氣,純粹是被人吹捧出來的,其道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