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至的爸爸雖然心裏有所懷疑,但見這個長相和十多年前的兒子相貌完全一樣的小夥子,跪在腳下痛哭流涕的傷心樣,也算是默認了這個兒子。
不過,老柳心裏的疑慮並沒有消除,就算傳說中的仙人是存在的,而我兒子又機遇巧合遇到了仙人,吃了仙人賜給他的長生不老丹,所以相貌不老。
但是,兒子的眼珠子為什麼變成綠色的了?而且身體上有股淡淡的陰寒氣息?老柳是一個理性的人,不像老伴那樣感性,對兒子的身份有些懷疑。
李愛蓮會來事,兩隻酒窩始終甜甜的掛在臉頰上,小嘴那叫一個會說,不消三言兩語就把柳大媽說得樂嗬嗬地,那眼淚掛在眼角上,已然不再往下流淌。
看著眼前能說會道,又懂得體貼老人的俊閨女,柳大媽高興的一手拉著兒子,一手拉住“兒媳婦”,在老伴和七妹子、杜偉光的簇擁下,向酒店走去。
柳夏至被媽媽牽著自己的手,心裏非常激動,沒有絲毫猶豫,跟著媽媽就向酒店而來。心中一陣冷笑,劉文生,我又回來了,對你的許諾隻是一個屁!
對真誠的朋友要兌現許諾,對見利忘義的小人,無需遵守許諾。
現今的柳夏至以不同剛才,在坤真奴一番做人不可瞻前顧後、畏手畏腳的語言勸導下,心胸開闊了許多。
常言道,你不仁,我不義。沒有我留在牡丹穀,那有你現在的風光?
無論眼前這高聳的大酒店,還是那富麗堂皇的董事長辦公室,或者那丫環一樣漂亮的小宋姑娘。
劉文生,你太不仁義了!你把手插進口袋裏,想拿出辟邪物件時,你就不想想,你所擁有的這一切,你現在所有的風光,全是建立在我痛苦之上的。
柳夏至和媽媽一樣, 眼角上同樣掛著淚水,一手被媽媽牽著,另一隻手提著浴巾包裹的斬魂劍等,踏上了酒店前那數級台階。
孔曉凡在柳夏至出了劉文生的辦公室後,身體才從失去知覺不能動彈的狀態下恢複過來,一直坐在沙發上哭泣著。
那白袍美少年怎麼樣了?好人為我而死了嗎?好人,我的美少年,要死,我一定陪你一起死。
孔曉凡想到陪一個愛自己的美少年去死,激動的趴在吳倩肩頭,一陣傷感痛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這一刻,孔曉凡隻感覺,自己已經陪同美少年死去了,為愛情而死,死得其所;孔曉凡隻感覺,自己為了愛情而死,真是好偉大;孔曉凡隻感覺,能和一個為自己流淚的美少年去死,可以編一曲梁祝化蝶了。
孔曉凡越想越激動,把吳倩那白色西裝的肩頭,哭的眼淚鼻涕狼藉一片:
“吳縣長,吳姐,嗚嗚嗚...我一定要尋找到那好人,那為我流淚的美少年,嗚嗚嗚...那雙綠色眼睛中,那傷感的眼神,那憐憫的哀傷...嗚嗚嗚...吳姐,我一定要找到他。吳姐,我要到沙漠中尋找他,就算是到非洲撒哈拉大沙漠,我也要尋找到他...吳姐,你能陪我去嗎?嗚嗚嗚...”
吳倩心裏一陣著惱,現在醒悟過來,剛才那種想通過孔曉凡控製柳夏至的想法太幼稚,太幼稚了!
這件事根本不可能,不說孔部長一家不會認可一個長著綠眼珠的鬼魅,就是孔曉凡自己醒悟過來,也不可能和一個鬼魅共同生活。
現在小凡被柳夏至下了邪法,哭泣著什麼傷寒、憐憫的綠眼珠子。等她醒悟過來,就會知道,那不過是一個鬼魅的綠眼珠子,傷感個屁!憐憫個屁!
堂堂名牌大學畢業的吳倩,隻氣得在心裏罵了一句粗話。
“小凡,你剛才做了一個夢,那隻是一個夢。小凡,你看,你不是坐在這沙發上嗎?不是在酒店了嗎?哪兒有沙漠?小凡,好妹妹,別再想了,好不好?”吳倩壓抑住一腔不耐煩,輕聲細語的勸解道。
“嗚嗚嗚...吳姐,不是夢,絕不是夢...我腦海裏,那少年一雙為我流淚的眼睛,嗚嗚嗚...那雙為我流淚的眼睛好真實,好真實的...嗚嗚嗚...如果是夢,為什麼這麼真實?我小凡長這麼大,做過的夢多到不可勝數,從來沒有這麼真實的夢...嗚嗚嗚...”孔曉凡在吳倩肩頭連著擦了兩下鼻涕,哭泣著說道。
吳倩默然無語了,剛才姓柳的一定對她下了邪法,這怎麼辦啊!就算我費盡口舌、說幹嘴唇,也沒有用,不把下到孔曉凡腦子中的邪法驅除掉,無論子怎麼說,孔曉凡都會把夢幻中的事情當成真的。
如果我說實話呢?吳倩雙手安撫著痛哭不已的孔曉凡,心中暗自想到,如果說了實話,可能有些作用...。
說實話會暴露自己接觸柳夏至的目的,很容易暴露自己狠毒的用心。一旦這事傳揚出去,小老婆為了扶正,竟然想和鬼魅勾結暗害大老婆...。
吳倩轉而又想到,如果孔曉凡始終這個樣,自己也無法向孔部長一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