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臉大漢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肮髒浴袍的小子,這小子不僅穿的肮髒,腰裏還紮了一根草繩,眼睛上戴著一個墨鏡,特膩歪的樣子。身上的浴袍雖然很肮髒,但式樣很熟悉,是文苑大酒店的浴袍。
黑臉大漢心裏暗道,這小子八成到這兒是來鬧事的。 緊走兩步過來訓斥他,要把他轟走。雖然這個肮髒小子跟在周隊身邊,但是按照趙福成的心裏推算,這個髒小子不會是周隊長領來的。
周隊長的麵子大,趙福成先陪著笑臉和周隊長打聲招呼:“周隊來了!”然後雙眼向柳夏至一瞪:“哪來的髒小子,滾!”
柳夏至本來對酒店兩邊的迎賓小姐不對自己鞠躬就一肚子怨氣,又見這個黑臉漢子對自己出口不遜,立即勃然大怒,丹田陰氣一提,意念迅速掐住了黑臉大漢的腦幹部位,將他全身都定住後,看他一眼都不看,抬步就往酒店裏麵走。
周進一看趙福成出言不遜,剛想製止他,卻見他站在那兒張著大嘴一動不動,好似中邪了一樣,心中暗自猜測,八成是柳夏至這小子搞得鬼。
趙福成是一個從大牢裏出來的,手下有一把子狠兄弟,被夏冰聘請到酒店鎮場子。周進看不起這麼一個社會不入流的角色,懶得為他說情,緊走兩步和柳夏至肩並肩走進了酒店。
大堂經理夏夢年方二十有二,是夏冰的本家妹妹,長得相貌嫵媚、體型苗條,見周隊長來了,笑容滿麵的迎過來:“周隊長哦,那陣風把你吹來的哦,快請!”
周進見到夏夢迎過來,臉色堆起一臉笑容:“嗬嗬,夢夢,不要客氣,我帶朋友來洗澡,然後吃點早飯,那個,你姐姐在嗎?”
夏夢聽說他身邊髒兮兮、穿著有傷風化的小子是他朋友,心裏倒也有些吃驚。心裏話,這個小子髒的就像一個碳泥孩子,戴著一個墨鏡,紮著一根草繩,好像一個精神病。不過現代社會的年輕人搞不懂,奇裝異服乞丐裝,不稀奇。
“我姐在辦公室,你要找她嗎?我為你去喊。”
周進攔阻道:“不要你來喊,我去找她,你先送我朋友去洗澡。”
“周隊,現在太早了,洗浴部還沒有上班。那個吧,到客房浴盆裏洗洗吧!來,我帶你去。”夏夢邊說著邊客氣的招呼著柳夏至和她走。
柳夏至見這個女孩子長相甜美,為人大方,心裏對她有些好感,沒有客氣,緊隨她身後往電梯間走去。
走到電梯間,電梯沒有下來,夏夢和柳夏至臉對臉的看著,越看對麵的男孩子越怪異,嘻嘻一笑問道:“哎,你穿的這身衣服叫什麼裝?是不是最新流行的草裙裝。”
柳夏至見她沒說話先帶笑,也笑道:“流行不流行的不知道,反正我...對了, 你等會。”柳夏至這才想起來,我洗完澡沒有衣服替換,急忙又走回酒店大廳去找周進,讓他為自己裏外買幾身衣服去。
周進沒在大廳裏,不知去了哪兒。此時酒店大廳門口鬧哄哄的,一群橫眉立目的小子正在哪兒嚷嚷著:“成哥,你怎麼了?成哥不能動了!”嚷嚷的聲音挺大,把電梯間等候柳夏至的夏夢吸引過來。
夏夢是大堂經理,大廳門裏屬於她的管轄範圍,聽到大廳門口鬧哄哄的,她自然要跑過來看看。
“你們幾個在這兒嚷嚷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夏夢問完這句話後就看到黑臉大漢趙福成張著大嘴在哪兒一動不動,好像是呆傻了一樣,哎,趙福成搞什麼怪?
“夏經理,成哥突然成了這個樣子,這是怎麼了?好像成了植物人了?”
這會功夫,酒店門口聚集了一些人,有一個長頭發大胡子好像藝術家的中年人說道:“什麼植物人,你們不懂,這叫行為藝術。懂嗎?行為藝術!國外最流行,現在國內也搞這個藝術了,大城市已經出現了,沒想到我們這個小城市也開了先河了。”
成哥手下的兄弟聽到這位大胡子長頭發的藝術家解釋後,有些恍然,成哥原來是在搞行為藝術。隻是有些奇怪,成哥什麼時候懂得藝術了?
大胡子長頭發藝術家見眾人都用探尋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表演欲望上升,單手一指趙福成的眼睛向大家解釋道:“大家看到他這一雙眼睛嗎?這叫橫眉立目,表示的意思是說,誰敢到酒店裏來,我先瞪死你!看他是不是張著嘴,這個意思是說,不出去,我罵死你!他這個行為造型的意思是說,要懂得勤儉節約,不要大吃大喝,很有教育警示意義的行為造型。值得表揚!嗬嗬!”
柳夏至聽完大胡子長頭發藝術家這一番解釋,哎呀,心裏感到特別吃驚,到底是有文化的文人,能把這個被我定住的小子說成是藝術,太了不起了,張口叫了一個:“好!”叫完好後又覺得不過癮,舉起雙手“啪啪啪”連著鼓了數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