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鬧市區的小巷子裏一個路邊燒烤攤坐著一對體型完全不相襯的男女。
男子名叫任楓,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個頭,留著一頭剛毅的短發。身穿著十幾塊一件的白色體恤和一條沙灘褲,腳踩著一雙人字拖。寒酸的衣著依然無法遮擋住他充滿男人陽剛之氣的臉。
而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噸位嚴重超標的肥婆盡管燒烤攤的油煙味是如此的濃烈,但還是能聞出肥婆身上那二十塊十毫升廉價劣質香水的味道。再看看頭上的那一頭靚麗的金發,讓任楓深刻的體會到不是所有的金發都是金發女郎。
肥婆仔細的打量著任楓,但沒幾秒鍾停留在任楓那寒蟬的穿著下就再也沒了興趣。
肥婆無聊的擺弄著右手上不知真假的金表隨意的問道:“你叫啥?今年多大?”
“我……我叫……任……任楓……今……年…..年…..二十三。”任楓咽了咽口水看著桌子對麵坐著的體重至少過了兩百的肥婆。早已被嚇傻,“死雷子騙我來相親,還說是美女,美你個大頭鬼!”任楓心裏狂罵著。
肥婆邊聽任楓說話手裏也沒有停下,連往嘴裏塞了十幾串牛肉後,拿出一張餐巾紙擦拭著滿嘴的肥油。一不小心把畫得比猴子屁股還紅的嘴唇給弄花了,連忙從一眼就看得出的山寨LV裏翻出化妝鏡和口紅趕緊補妝。
任楓繼續咽了咽口水,埋頭海吃。不敢抬頭再看肥婆一眼,如果再看一會兒。任楓相信自己肯定會近視。
肥婆終於補好妝,放下鏡子。輕蔑的掃視著任楓:“看你這一身地攤貨,相個親還請我吃燒烤,一看就知窮鬼一個。有車有房麼?你這種窮鬼我見多了,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今天倒了八輩子的黴聽親戚介紹來相親。完全是耽誤老娘的時間。算了,不跟你胡扯了。老娘回家做麵膜了”。
說完肥婆起身挎上她的山寨LV,一雙至少七厘米高的高跟鞋承載著大腿和小腿差不多粗的大象腿的重量,邁著貓步優雅的轉身離去。
任楓的臉就像變色龍一樣從白色變到紅色從紅色又變成紫色,終於反應過來。正準備和肥婆罵街,肥婆已經轉過巷子拐角消失在人群。
看著肥婆消失在人群後任楓已經沒有了追上去罵街的欲望。靠著塑料椅子上,點上一支萬寶路,靜靜的吸著。
任楓也覺得肥婆說的沒錯,雖然被一個自己都瞧不起的肥婆瞧不起確實挺傷人的。但又有什麼辦法,別人家的孩子都拚爹拚娘。而任楓的父母在任楓很小的時候去世了。還好有個爺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任楓拉扯大。可爺爺一直身體不好,在任楓十八歲那年也駕鶴西去了。
從那以後任楓就為了生活輟學,做過服務員,掃過廁所,當過網管。兩個月前終於找了一個稍微上檔次點的工作在一家房地產做銷售員一個月有一千五的保底工資。但是想有車有房這是任楓下輩子都不敢想的。
“唉!”任楓歎了口氣熄滅了手上的煙頭看著桌上剩下的一盤烤土豆,剛剛看那肥婆看傻了還沒吃飽,拿起筷子繼續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