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紂王再指指秦明,聲音中蘊著些怒意。厲九原見這人如此固執,想了會便將秦明往外送。“沒事的,他不敢傷你。”厲九原對秦明小聲道。
這三人挨得本就很近,秦明向前一步就來到殷天子的身下。那殷天子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握住秦明的肩膀。“好,好,好。”三聲“好”字,殷天子又一次狂笑起來,那笑聲如同炸雷般在秦明耳畔鳴響。“好你妹夫!”秦明暗罵。
厲九原也是一頭霧水,想不明白這殷天子唱的那一出。恰逢白瑞三人趕到,厲九原便說:“秦明,你帶帝辛四處轉轉,我這就吩咐人準備待客。”說完,朝著白瑞三人打了個手勢,一同跑了。
秦明欲哭無淚,厲叔怎麼就放心自己同這暴君一起?殷天子聽到厲九原的話,嘴角上揚。“秦明是吧。且帶孤在這山中好好轉轉,上次來,我都忘了是什麼時候。”秦明在殷天子近身,被帝氣壓得厲害,本就欲逃離這裏,索性將手往口袋一插。“莊子的中央有座大山,去哪兒吧!”說完,頭也不回就走。
這紂王到今日走起路來依舊天子派十足,秦明幾次加快步伐,紂王不緊不慢的竟跟得上。秦明加快步伐是為了甩開身後這人,可這人跟得緊,如此一來,很快就到了山腳下。秦明躊躇在這山下,紂王自然知道秦明的小算盤,心中暗自發笑卻不表現出來。
“上山?”秦明向身後的天子問道。紂王不說話,他要秦明自己拿主意。秦明頓時泄氣了,這人怎麼這樣。“山路他不熟,還穿著錦袍,登山自然不方便。到時候尋個機會,自己跑了便是。”秦明心想。
秦明朝紂王笑笑:“大王這回來的可是時候,山上正落葉景色美得很。”說完秦明抬腿朝山上走去。“且慢著。”紂王打斷了秦明。秦明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著紂王。紂王解開錦袍的盤扣,竟是在脫衣服。“你這一路上滿腦子想的可是如何甩掉孤?這會兒想登山,可是看孤穿了錦袍不方便?豎子!你是何居心?”紂王語氣不怒而威。秦明心中所想,盡數被對方查知不由得心頭一震。紂王解了身上的錦袍,露出內襯的絲綢單衣,天氣這般冷,他竟如沒感覺般。紂王靠近了秦明,單指點起秦明的下巴道:“你如此欺孤,孤該如何做呢?”秦明看著紂王那笑容中,竟滿是殘暴。“這不是他的時代,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麼著!”秦明壯著膽子想到,他也奇怪,為啥自己的膽子在這人麵前就如此的大呢。“昏君,這不是你的時代,你也不再是殷天子。”秦明惡狠狠的反駁,當話說出來的時候,秦明就後悔了,腦海中是自己被炮烙的場麵。
紂王又笑了。秦明看來這家夥是被自己氣的,他沒想到自己的腦子能這麼快,短短幾次呼吸的時間,竟想出了不下十種死法。
笑過一陣,紂王將脫下的錦袍往秦明懷裏一塞,秦明本能的將那袍子塞了回去。紂王呆呆的看著秦明,秦明呆呆的看著紂王。“我TM腦子有病吧,怎麼老是惹這人!”秦明想抽自己。
紂王轉過神,似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提步上山了。秦明想了一陣,還是跟了上去。若是他真的將紂王棄在這裏,厲叔也保不住自己吧!
山路迂回,層層落葉鋪滿那崎嶇的上山路,十幾年前,這裏還是風景區,所以上山是有路可以走的。山上的樹木也是人為種植的,經過這十幾年的自然繁衍,那景色美到了極致。紂王一路觀光,似是心情舒暢了幾分。秦明也被沿途風光所吸引,算得上是被紂王引著上了山。從與櫻共鬥偽裝者那天開始,櫻就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他也再也沒有上山。登到頂峰,紂王與秦明並肩站在那裏,俯瞰秋季的城市,已近中午時分,太陽高懸,城市中也是人來人往的模樣。也許是有些乏了,紂王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秦明一個人望著Z市的方向,懷念著那些與自己有著扯不斷的羈絆的人們。
紂王看那人獨自傷感便道:“過來坐。”紂王拍拍大石頭空出的位置。秦明也沒想那麼多,轉身一屁股坐了上去。紂王笑笑,“你可知與天子同坐的人,應該是怎樣的人?”秦明這才想起來,這人到如今還把自己當皇帝看,自己與他同坐是多麼的冒犯。剛欲起身,紂王胳膊一圈,環住秦明的肩膀。“無妨,你也說過,這不是商朝,我也早不是天子。”秦明沉默。
“你打一開始見孤,就怕的不行,你在怕什麼?”紂王問道。
“怕被你炮烙了!”秦明滿不在乎的說。
“你可知,我可以窺見你的想法。”紂王向著秦明靠了靠。
秦明搖搖頭,表示不相信。“你現在正想著以前的生活,一個叫雪晴的人,一個叫田鋒的人。孤說的可正確。”秦明轉過頭,什麼表情也沒有。“你現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紂王閉起眼睛。忽的,紂王睜開了眼。“你敢罵孤!”紂王伸手扭過秦明的臉,秦明的眼中滿是驚懼。“怎麼一個個的,都能看透人心呢!”秦明苦笑著說。紂王鬆開扭著秦明臉的手,怏然自得的晃了晃腿,如鄰家大哥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