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力量都去哪了?”秦明心裏急的似火燒一般,恐懼一點點掩埋那本就沒有多少的勇氣。
視線漸漸模糊,那是因為恐懼的雙瞳在顫抖。
身後,是空的,什麼都沒有,沒有什麼能夠給他依靠,他也沒有什麼憑借,一如一直以來那樣,自己一個人麵對這一切。放在以前,這樣的場景他會選擇躲避,放棄了便沒有失敗一說。
“噗通。”
秦明跌倒在擂台上,瞳孔慢慢放大,單手撐地,以極其懦弱的姿勢護著頭。以前在孤兒院中,他也是這般,被人欺負了,他會抱著頭。
等他們打完了,就會放自己離開。一夜後,自己就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等待新的命運,就那麼苟且的活著吧,至少是活著啊!不必反抗,不能反抗,他們總是對的,自己錯了,我本身就是一個怪物!沒有人來理解我,沒有人來關愛我,我是另類!
暗紅色扭曲的長槍似是宣告了對方的命運,恍然間,秦明竟是看到了兩股槍頭上是流著血的。
失意,頹廢,落寞一股腦的湧進心底,那些被暫時封印的東西在這些負麵情緒的挑撥下衝破封印,占據了秦明的整個精神。
模模糊糊,眼前一片白光,什麼都看不到了。
精神似是分成了兩部分,一方麵強迫自己,去將破碎的夢境與現實拚揍,尋找那個“答案”。可另一方則是糾纏著秦明的心,將他重新拉回那個黑暗無邊的地獄。
那是一個雨天,雨很大,很大,似是要淹沒了整個世界。秦明背著書包,他要回家了,可是他沒帶傘。算了,淋一次,即使生病也會很快痊愈。可當他下定決心,要冒雨回家時,還是被校門口堵死的家長吸引了視線。多少次,他曾期盼,這樣的場景中,會再有人為自己頂起一把傘。
歎了口氣,秦明雙手插進褲兜,低頭往外走著,擠過堵住門口的家長們,他知道,他們再也不會來了。
雨很大,砸在身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冰涼的雨點讓他的皮膚隱隱發痛,算了,既然等不到,還是應該好好活下去才是。
“喂,兄弟,裝B是要付出代價的。”
秦明閉眼,使勁吐出一口氣,這次又是誰?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鋒子不屑的笑容!那句話,他也還記得,“逗比,裝酷可不好玩,沒傘不會去借一個?”有他在,這一路沒有下雨。
鼻頭酸酸的,場景換成了夜晚,被貫穿的右手生疼,可他還是想護住背後那女人。
“你,沒事吧!”女人聲音顫抖。
“艸,你們這幫教英語的真叫人煩,本來沒想做什麼的,可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自己,那時候真的不明白,為何要救她。
將右手的匕首拔出,鮮血濺到了他的眼中,感覺麻木了。
“跟我走,我帶你去醫院!”
秦明至今也可以感受到右手被圍巾包裹的溫度,這是她脖頸的溫度。
肩頭似是有什麼東西,秦明回過頭,鋒子,雪晴老師,他們在笑,將自己往前推。
場景不斷變化,厲九原山莊中央的山腳下,紂王。
破舊車庫中,凱蒂。
夜晚的房頂,白瑞。
下午的咖啡廳,顧獲。
熟悉的房間中,厲九原。
還有那昏暗的角落處緊緊蜷縮的人,櫻。
“你究竟要年少到何時!”紂王厲聲嗬斥,將最溫暖的手掌貼在自己背後。
“明子,這輩子胖爺我跟你混!”顧獲露出猥瑣的笑容,手掌的溫度穿透秦明的身體,滲入心窩。
白瑞,凱蒂,厲九原,所有人,都將手貼在了秦明背後……
櫻在那昏暗的角落,雙手合十,輕聲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