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紂王撩開秦明額前的長發。
“嗯。”秦明嚶嚀一聲,瞅了眼外邊的天色,“有些晚了呢!”他歎道。
紂王輕歎一聲,撐起身子,“不晚,多睡一些總是好的,聽厲九原說,你每天都早起修煉,其實沒必要。”
秦明也撐起身子,“和我同床睡,挺累吧,要不給你重新開個房間?”秦明笑著說。
紂王悶哼一聲:“這麼快就嫌棄孤了?這普天下有膽子嫌棄孤的人,可不多啊!”那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怒意。
“我哪敢啊?大王饒命!”秦明裝的一點都不像。
紂王使勁揉揉他的腦袋,算是小施懲戒。
“咱倆人睡一張床確實擠了一些,我不是也為了你好嘛!”秦明理理被揉亂的短發,不滿的嘟囔道。
“孤與你同床睡是你的福氣!三千年前不知有多少俊美女子希望獲得本王寵幸,莫要不知好歹!”紂王想起昨夜的事,他愈發覺得不能與秦明分開,可若是不分開,若那天他不再是他了,怎麼辦?
“隨意,我是沒什麼所謂,今天我休息,你找厲叔他們玩去,我得好好準備四輪比賽。”秦明淡然道。
紂王蹙起眉頭,他雖想與秦明有些距離,可秦明自打起床後表現出的嫌棄讓他很是難受,一把抓過秦明的胳膊,將他拉到近前,兩指使勁捏住秦明的下巴,慢慢抬起來,讓秦明與他對視在一起。
“盼孤盼了那麼久,一起待一夜便倦了?當孤是什麼呢!”紂王厲聲斥道,胸中怒火翻湧。
秦明下巴被捏的生疼,宛如要碎了一般,他絲絲地吸著冷氣,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一手推在紂王胸膛上,另一手握住紂王的虎爪,從自己下巴上撥開:“知道嗎!你這樣讓我感覺很陌生,你到底怎麼了?你從沒對我發過火!”
紂王一怔,他明白,自己要趕緊離開這孩子。“沒,沒什麼,我……”
“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明差點將昨夜的事情說出來。
紂王低下頭:“孤,對不起你,有些東西,孤不能控製。你不要輕易相信我,就像昨晚上一樣。”提到昨夜的事,紂王又是一震,“那個羊皮卷呢?”
秦明從枕下摸出,交到紂王手上。
紂王打量了一番道:“這羊皮卷你不要隨身帶著,找個地方藏起來。千萬不要打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它的事。以後若是暴露了,就算是我與你討要也不要交出去,這東西的意義對你來說非比尋常,時機成熟了,你自然會打開它。”紂王謹慎的說道。
秦明環住紂王的腰,撲到他的懷裏:“你到底怎麼了?感覺你與從前不同,可我知道,你就是你,還是我那個父王。回來吧,不管你在做什麼,都停下,就這樣陪我們一起生活!”秦明央求道。
紂王摸摸他的脊背,無奈的說道:“我說過,我已經不是我了,走上了這條路,我停不下!”
紂王感覺的到,秦明在哭。
“昨夜,你念叨的那個出租屋,怎麼了?”紂王說道。
“沒什麼,想到了以前,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我怕你們離開。”秦明道。
紂王歎道:“不會的,厲九原他們不會離你而去,未來你也會找到你生父。”
“那你呢!”秦明抬起頭。
“我?我的路隻有死,不能陪你走到最後!”
“你閉嘴!”
……
富士山繚繞著氤氳的霧氣,那樣近,卻又那樣遠,紅透了的楓葉依依不舍的掛在瘦削枝上,訴說它的不願離去。寒風吹過,那些執念隨風去了,紅葉飄飄悠悠落地。
秦明伸手抓過一片楓葉,手指輕輕撚動,那片楓葉旋轉,嗬出口氣,將那葉片上沾的霜化成水汽。
“今年的霧凇,比以前來的晚一些呢。”櫻說道。
秦明搖搖頭,使勁吸了口氣:“日本靠海,霧凇自然該來的晚些,甚至比中國東北更晚。你所見那幾次,不過是偶然罷了。”
櫻使勁扭過頭,“理論與現實,你相信那一個!”她氣呼呼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