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滿身的包裹好不容易跑到柴房,葉封剛進院,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聽到從裏屋傳來時斷時續的呼聲,葉封發現,隨著呼聲,連大地都有些震動的感覺。心裏的激動也隨之衝淡了許多。
葉封見老頭沒醒,也不敢貿然的就進屋去吵醒他。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把包裹放下。
四下望了望,從牆角拎起一把斧頭,在院子裏的水井邊磨了一會,來到柴房邊上把一堆亂七八糟的柴劈好,整齊的堆在了柴房邊。
隨後見老頭的呼聲依舊不斷,拿起掃帚在院子裏清掃起來。
過了會,葉封見呼聲有些停頓,可是老頭卻沒有醒來的跡象,看看臨近中午的時間,摸了摸開始叫喚的肚子。無奈之下,隻好邁步進了老頭的屋子。
“唔。”葉封剛剛邁進屋裏,就差點被一股衝天的酒氣衝的退出來,葉封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人住的地方。亂七八糟的劈柴打掃工具隨意的散落在屋子裏,家具更是隻有一張床和一張破損的桌子。
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就隻有床邊的一個半人高的葫蘆了,相對於一般所見的葫蘆來說,這個葫蘆實在是大的有些離譜。
而老頭就隨意的躺在床上,身上裹著一件有些破損的棉衣。身上散發出比之屋子裏還要濃重的酒味。
葉封此時的心情不是嫌棄,反而是不忍,甚至於有些心疼。
對於這個老頭昨天幫助他的恩情,他當然不會忘記。可是無論這老頭是否幫過他,看到這寒冷的天氣裏,老頭瘦弱的身體,單薄的衣物,加上眼前這般景象。葉封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都有些泛紅。
沒有去吵醒老頭,而是轉身在院子裏找到掃帚把屋裏打掃了一下,並把地麵上的東西整理了一番。
隨後從門外拿出自己的被褥輕輕的披在了老頭的身上。葉封沒有注意到,屋子裏的呼聲早已不在。
葉封這時才好奇的打量起床邊的葫蘆,他昨天可是看見老頭從葫蘆裏倒出酒來喝的。
此時難得有機會,站在床邊對著葫蘆左看右看的。過了會伸出手打算拎起葫蘆,才發現這葫蘆自己竟然拎不動。別說起來了,葫蘆在原地動都沒動。
想起老頭昨天輕鬆隨意的拎起葫蘆喝酒,驚異的望了望老頭。
“啊。”這一望卻把葉封給嚇了一跳,老頭竟然不知不覺的醒來,並且還做了起來,瞪大了一雙眼睛盯著他。或許是醉酒的原因,老頭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葉封這突然的望過去,險些驚的跳了起來。
“怎麼,你不會是以為老子死了吧,竟然公然打老子的主意。”墨台卻不管葉封的反應,怒喝道。
葉封聽完,頓時氣得把臉憋的通紅,自己忙活了一個上午,還把自己的被褥給了他,他倒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冤枉自己想偷他的酒。
不說他葉封不喝酒,就是喝酒,這老頭落魄成這個樣子又能喝得起什麼好酒,值得他去偷的。
越想越生氣,再也不顧忌的指著老頭怒道:“老頭。你別血口噴人,小爺我心好,幫你把屋子裏裏外外的給收拾了一遍。還不嫌棄你滿身的酒氣把自己的被褥給了你,你倒好,睜眼就冤枉好人。哼。”
說完葉封不滿的哼了一聲,踢了一下葫蘆道:“再說了,不就是點酒吧,至於嘛你。吝嗇鬼。”
葉封本來以為老頭一定會生氣,但是他也是憋不住火氣了,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老頭卻愣了愣,問了句:“你不嫌棄我?”一點也沒因為葉封語氣的不敬而感到半分的怒意。
葉封本來想生氣的反著說他當然嫌棄了,但是話到嘴邊,看到老頭那愣愣的樣子,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又不想服軟,隻好強裝著說道:“小爺,小爺我嫌不嫌棄關你什麼事。哼。”
老頭聽到葉封的回答,竟然咧嘴笑了笑,伸手拎起葫蘆就要向嘴裏倒去,葉封急忙上前攔住道:“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還喝。”
可能是覺得葉封掃了他的興,老頭也沒有固執的要再喝,鬱悶的放下葫蘆。走出了屋子。
葉封見老頭放下葫蘆,出來屋子,興奮的跟在老頭身後喊道:“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我修煉啊師父,還有師父你修煉的是練氣還是煉魂啊?師父你又是什麼境界啊?為什麼劉長老和導師他們對你那麼尊敬啊師父?師父?”
葉封追著老頭的身影就跑了出去,一堆的問題就拋了出來。好像剛剛那個指著老頭的人是別人一樣。
老頭對於葉封的問題卻是不理不睬,拎著半人高的葫蘆就出了屋子。
“哪來那麼多的問題,照著老子要求的做就是。再唧唧歪歪的,老子就不教了。”葉封剛隨老頭邁出屋子,就見老頭把葫蘆放下,背對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