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梭了?”我立時瞪大了眼睛,這把我拿到了對Ace,而寺島一郎幾乎沒有贏麵,想不到他竟然全壓了?
有錢,果然就是不一樣,可以為所欲為。
“跟。”我已經被勝利蒙蔽了雙眼,幾乎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跟”這個字。
退一萬步講,雖然是全壓,但是我即使輸了,也隻是輸一千四百萬,剩下的三千二百萬也足夠我拖時間到勝利。
“發到底吧。”不知為何,寺島一郎竟是出奇的胸有成竹,也不知是真的能贏,還是故意裝出不動聲色的樣子。
其餘的三張牌依次分發到了我們兩人的手中。
上天當然不可能永遠垂青於我,我手中的三張牌分別是方片7,方片8和梅花9,跟那兩張A幾乎毫不沾邊。
反觀寺島一郎,卻拿到了三張相當好的牌,分別是方片5,梅花6,和黑桃6,如此一來,他保底就是對6和對5兩對了,怎麼也能贏我。
剛剛到手的一千六百萬,馬上就輸回去了一千四百萬!
現在眨眼間,我的手裏隻剩下了三千二百萬,而寺島一郎則又賺回了大部分成本,回到了兩千八百萬的數額。
“是我贏了吧。”寺島一郎摸了摸有些胡子拉碴的下巴,故作驚訝地翻開了自己的底牌,原來他竟然拿到了三張5與兩張6,正經的Full House。
我咳嗽了兩聲,希望能夠引起老頭子的注意,豈料,藍牙耳機中非但沒有傳來老頭子氣急敗壞的聲音,還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鼾聲。
老頭子居然睡著了,這心可真夠大的!
“嚴先生,看來你們的千術果然還是要略輸一籌啊。”寺島一郎開懷大笑。
“對不起,我可能要去趟洗手間。”我從太師椅旁站起身子,說完,我也不再理會寺島一郎作何反應,快速向會客廳外走去。
走出會客廳後,我徑直向“夢一夜”酒吧的洗手間走去。
日式酒吧比起一般的酒吧要安靜一些,但音樂卻是難免的,因此我也隻能在那不算嘈雜的洗手間裏打電話。
“喂,老頭子,老頭子!”我堵上另一邊的耳朵,對老頭子喊了幾句。
老頭子打了個噴嚏,抽了抽鼻子,像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對我問道:“怎麼樣,沒全部輸光吧?”
他顯然早就料到了我一定會輸,但隻要我沒有全部輸光,事情就還在他可以掌控的範圍之中。
我帶著一絲愧疚,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說道:“沒有,但是輸回去了一千四百萬,現在我的手裏還有三千二百萬左右。”
老頭子嗤笑一聲,在電話裏對我說了一大串話,由於音樂聲不小,因此我也隻能聽個大概。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大概就是說他剛才已經通過重重人脈打聽過了,那寺島一郎在血鹿穩坐第三把交椅,他對騙術雖然不如老頭子精通,但是對心理學卻頗有些研究。
也就是說,剛才雖然我麵上不動聲色,但他還是能夠通過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來判斷出我手牌的好壞,借此掌控全局。
“那怎麼辦,難道我不看底牌了?”我哭笑不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心理學這種東西,傳說有些心理學的好手能夠通過微表情的變化判斷出人的心理,但這無疑是玄之又玄。
老頭子似乎也犯了難,沉吟了半晌後,他快速對我說道:“既然他能夠觀察你的表情,我看你不如找找在那酒吧裏有沒有麵具這類的東西,隻要戴上麵具,他再有能耐也無從施展了。”
“聰明啊老頭子,我馬上去。”說完,我急匆匆地從洗手間中走出,向“夢一夜”酒吧喝酒跳舞的大廳中走去。
絢麗的藍紅雙色燈光來回閃爍,紅燈綠酒這個詞,應該便是形容這種情景了吧。
眼下時間已經到了十點,酒吧中滿是寂寞空虛的男男女女,他們有的正坐在桌旁喝酒玩骰子,有的在舞池中搖曳。
“麵具,會有嗎?”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早知道這樣,就事先易容,帶著人皮麵具來了。
遠處的會客廳門口走出了幾個身穿黑色西裝、腰懸電棍的青年,他們正在左右張望,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寺島一郎害怕我逃跑,派出來找我的人。
“麵具,麵具,拜托,來個麵具吧。”我穿行在人群之中,躲避著那些青年的目光。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這偌大的“夢一夜”的酒吧中,還真叫我找到了一副麵具,隻是那麵具,卻戴在了一個女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