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市以後,我又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應該說是過上了正常大學生的生活。
以前有家生和星星在,我幾乎沒有去上過課,每次點名的時候都是由家生和星星替我應付。
為了表示感謝,回了大學以後,我先給燕子打了電話,就趁著難得的閑暇之日,請這兩個哥們吃了頓飯。
啤酒瓶蓋紛紛落地,我和星星、家生推杯換盞,喝了個酩酊大醉。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陳歌當初的滋味,酒雖然會亂性,但在喝醉酒的一時候,一切痛苦、擔憂都會被暫時隔絕,令人享受一晚的放鬆。
沒錯,也就是為了那一晚的放鬆,才令那麼多男人迷戀於麻痹人心的酒精。
“嚴先生,嚴先生。”淡粉色大波浪長發輕柔地拂過我的臉頰,一隻溫軟如玉的小手與我十指相扣,邵夢晴抖了抖她黑色的披風,笑吟吟地看著我。
“為什麼要騙我?”我想甩開那隻手,可是那手卻死死不放。
邵夢晴忽然梨花帶雨,淚珠簌簌落下,一隻手拉著我,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心窩。
手裏的那隻小手忽然加了幾分力道,我手上一鬆,漸漸拉不住她的手:“不……”
“咳咳。”幾聲輕咳,將我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一張清秀的瓜子臉落入我的眼簾之中,黑亮柔順的長發在她的腦後綁了個利落的馬尾,原來是穿著毛絨睡衣的燕子。
她的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右手也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後,隻是怔怔地看著我,半晌後,強自對我笑道:“你這小子,才這麼就喝這麼多酒,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捶了捶自己的腦門,抑製住頭痛感,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燕子姐……”
燕子麵色稍微一變,竟然直接伸手摸了摸我的腦門,問道:“ 你小子發燒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從來沒這麼喊過我啊。”
這話說出口,就連我自己也都愣了一下,其實以前在我的心中,一直對燕子有一份純潔的幻想,可是這次去找寺島一郎履約後,燕子在我心裏的地位漸漸就被另一個人取代了。
隻是那個人,不提也罷。
“既然醒了,那就快去洗洗吧,昨晚你舒服了,燕子姐我可就遭殃了。”燕子悄悄退出了我的房間。
我心裏不禁對燕子有點愧疚起來,我的體重雖然比不上陳歌,但也相差不多。
當初陳歌喝醉的時候,我和家生、星星三個男人還要借著繩子才能將其移放到床上,而昨晚可隻有燕子照顧我,也不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力氣。
“我幫你熬了點熱粥,洗完了喝點熱粥,不要因為酗酒落下老胃病了。”燕子貼心地道。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燕子果真是所有男人夢想中的那種類型。
“好。”我手拿浴巾擦幹頭發上遺留的水珠,接過燕子遞來的瓷碗。
那是一碗我最愛喝的皮蛋瘦肉粥,火候味道都恰到好處,肉絲、皮蛋、薑塊每一種的味道都深深融入到了白粥之中。
熱氣騰騰的粥很快下肚,我頓時感覺到了胸腹胃腸都舒服了許多。
燕子接過空碗,順理成章地將那瓷碗重新盛滿,道:“對了,最近你最好消停一會兒,外麵可不太平。”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
燕子托著下巴,道:“具體的,我也不怎麼了解。隻是我看外麵最近來了很多警察,聽說其中還有國際警察,進出A市都要經過重重盤查。”
A市隻能算是一個三線城市,就這樣一座城市,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難道A市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
我心中有些震驚,在這麼一個風口浪尖上,如果我頂風作案,不僅行騙難度大增,更無異於往槍口上撞。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我抬起手機屏幕一看,卻望見了一串陌生的號。
本著無所畏懼的原則,我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僅從聲音來判斷,可以說是男女難辨,原來是天羽千木。
“喂,嚴先生,昨晚沒有打通你的電話,我和寺島老師也來了A市,不知今夜可有榮幸與嚴先生共進晚餐?”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寺島一郎可真是陰魂不散,想不到我剛剛回到A市,就又被血鹿盯上了。寺島一郎和天羽千木都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今天約我很可能是要商量關於第三場賭約的事情。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早晚都要經曆這麼一遭,那晚就不如早了。
“既然如此,天羽先生,今天下午六點半,夢一夜酒吧門口等你們。”我跟她定好了時間,就果斷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