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傻子,對我和天羽千月先前對話的內容也聽了個大概,因此才有此嘲諷。
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天羽千月恰好遭逢上這幾天,本就心情煩躁,先前有經過我連連嘲諷,此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對那司機輕喝道:“你說什麼!”
司機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道:“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歪!”
見到這一幕,我的心中已經樂開了花,但這種歡喜的情緒非但不能表現在臉上,還得深深地埋入心中。
“哎hold on,hold on!”我急忙製止了爭吵不休,險些就要動手的天羽千月和出租車司機,“這是個誤會,我們得從容解決,雖然這位女士的態度不太好……”
“你說什麼呢,他作為出租車司機,居然不尊重乘客!”天羽千月的表情、神態和動作無一不在表示著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心中也是明白,天羽千月是土生土長的島國人,雖然中文說得也相當流利,但是對國內很多東西依舊是不能打心眼裏理解。
“小夥子,你給評評理。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誰都不容易,可這位小姐得理不饒人啊!”出租車司機向我求救。
我急忙將手按在了天羽千月的嘴上,對出租車司機笑道:“對不起了師傅,這位是我女朋友,有點不太懂事,您多諒解。”
天羽千月一把拍開了我的手掌,冷哼一聲,將頭轉向一邊。
而那司機也是一個狠人,給了他一個台階後,他非但沒有半分消停,還喋喋不休、滔滔不絕地開始給我講起了“馭內”之術,從《黃帝內經》一直講到了《金 瓶梅》。
我倒還好些,雖然也有些受不了司機的穿耳魔音,但總算還能夠笑著麵對。而天羽千月此時可能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但無奈的是,她還想快些感到禦龍居,當下也隻能勉力忍受。
“師傅,還有多久能到?”最後,天羽千月終於忍不住,又開口問了一句。
“十多分鍾吧。要我說你們這些女人啊,就是沒有耐心,你看我們男人,平時雖然是悶聲不響的,但一旦到了床上,那就是我們的天下……”
“十分鍾而已,十分鍾而已。”天羽千月盡量使自己擠出一絲笑容。
她轉頭望了我一眼,無奈地說道:“要是夢晴在就好了,絕對不至於如此。”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再忍一會兒就好了。”
又過了片刻,出租車司機見我們都不再作聲,或許是覺得一個人“唱獨角戲”沒什麼意思,伸手擰開了車前的收音機。
“A市記者實時報道,南三環一工廠發生了一起大爆 炸,火警隊伍已經介入搶救,索性爆 炸是發生在工廠內,周圍的居民皆未受到影響。”
出租車司機咋舌道:“看到了嗎,這個世道,哎,連工廠都不安全了。”
天羽千月聞言瞳孔一陣收縮,轉身凶神惡煞地揪住了我的衣領,厲聲問道:“你是在將我引開拖延時間?”
我瞥了她一眼,她和邵夢晴果然是師姐妹,兩個人都那麼喜歡拽人的衣領,但是比起眼前的天羽千月,夢晴無疑要溫柔得多了。
“這啞巴虧,你們吃定了。”我借用了劉十三的一句話。
天羽千月首次露出了咬牙切齒的憤恨表情,她望著我,眼中滿是憤怒之意,道:“我幾個月的經營,和洪建業那死肥豬做那等事,全都白廢了……”
她的眼睛微紅,即便是強悍如她,此時亦是淚崩。
我也覺得自己和劉十三做得有些過分,但事情就是如此,如果我們不對洪建業的製毒工場下手,那麼那些毒就會坑害無數的青少年。
算來算去,也不過是天羽千月有些可憐而已。
我定了定神,心中如明鏡般雪亮,眼前這女人是血鹿舵主的徒弟,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邪派的妖女,平日裏本就作惡多端,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同情的。
冥冥間,我卻忘記了自己最愛的邵夢晴和天羽千月是同出一門。後來仔細想來,這不就是人類諸多類似的特點之一嗎,幫親不幫理。
“你們剛才說誰,洪建業?就是我們A市建業財團的洪建業嗎,他就在前麵啊!”出租車司機有些奇怪地說道。
我和天羽千月對視了一眼,同時探起身子透過擋風玻璃向前望去,這不看不打緊,一看過後,我們兩人發現前方的那輛車的確是屬於洪建業的,最令我們詫異的是,那車裏還坐著一個頗有氣質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