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投機者為自己的行為埋次單
很多中國民眾在看待這次的借貸危機,心裏的感觸大多是:高利貸也好、跑路也好,其實屬於民事糾紛,跟政府一點幹係都沒有,因為政府從來沒有倡議或鼓勵過民間借貸。資金斷裂引發的社會秩序混亂,政府有責任管理,但不是以金融的手段。如果把這些事全都包攬在自己身上,償付資金是絕對不夠的。如果政府要強出頭,但隻會增加銀行壞賬風險,到頭來是用中國納稅人和存款人的血汗為一個地方的投機者埋單。
民眾普遍認為,中小企融資困難在中國各地都是難題,但在熱錢洶湧的溫州則不是。政府拉著銀行盲目出手救市,無異於主動充當投機分子的人質,好心辦壞事的鬧劇將再次上演。
溫州與鄂爾多斯等地發生的借貸危機,本質上是不同的。溫州的信貸危機是在實體經濟高速發展之後,經過大量的財富積累,孕育了民間資本市場的溫床,加上溫州人的浮躁,過度追求財富而造成的。
而鄂爾多斯的借貸危機,則純粹是經濟領域的一個怪胎,它本不具備這樣的市場條件,是由於人為的過度炒作和投機行為造成的。但不管是哪一種形式,最終的結果是政府不會為投機者埋單。
如果說這兩個三線城市的信貸危機發生在美國次債危機之前,那麼政府出手救市還是完全有可能的。而在今天,人們看清了美國在次債危機中,政府出資救助金融寡頭,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經濟問題,而是大量的財富被投機者吞噬。那些把銀行弄得虧損幾十個億的老板,臨走時還要順手撈上個千萬甚至億萬的財富,真正的受害者是廣大平民。
美國的占領華爾街行動,就是美國民眾爆發的對這些投機者的不滿。有了這個前車之鑒,中國政府就不可能救助那些因為投機陷入困境的人們,因為這些人也正是哄抬物價、炒作商品的市場經濟破壞者。
資本本身並不創造財富,它隻有在與實體經濟相結合才會創造價值。因此,資本運營的目的是為實體經濟服務的,如果脫離了這個基本點,就資本而資本、就炒作而炒作,那麼資本的發展就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具有可持續性。
我們就說溫州,它的發展恰恰是建立在溫州人樸實、勤勞的基礎之上,很多上市公司的老板當初就是小鞋匠、小泥瓦匠、小技工,他們靠著自己的努力奮鬥打拚出了自己的企業。
但在今天資本市場大行其道,獲利甚豐的情況下,他們按捺不住了,躋身於資本市場。但由於他們文化程度的影響,不能從事真正意義上的金融業務。而是把自己的企業當成融資平台,透支企業的信用,將融到的資金高息借貸給其他企業。
當市場經濟狀況良好,這種高息借貸資本對一些企業發展還可以起到促進作用;而當市場經濟衰退,商品利潤下降時,高息資金就會成為借貸企業的負擔,就會造成微利企業的虧損,出現借貸壞賬。給借貸企業造成損失,甚至是資金鏈斷裂。而這種超經營範圍的服務,本身就在法律的限製之內,是一種幹擾金融秩序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