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隻聽得耳畔生風,嚇得一閉眼,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到了樹上,旁邊枝杈上有個用幹樹枝和亂草搭建的鳥巢,阿全看也沒看,順手就把它塞了進去。
“哎喲,這裏有鳥屎,臭哄哄的,我才不要在這兒待!”白狐一向有潔癖,每次進入墳墓之後出來都要用山裏清泉水洗好幾遍澡,連點兒泥土都無法忍受何況鳥糞?
“你如果不想死就好好待在這裏,別給小爺添亂,否則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那隻白僵!”阿全惡狠狠地瞪了白狐一眼,嚇得白狐急忙縮回了頭,忍著惡心趴在鳥巢中。
白僵不會爬樹,此時就在下麵仰起滿是白毛的臉,兩隻綠瑩瑩的眼睛直勾勾地死盯著他們兩個,滿頭白發在夜風中飄散,陰寒晦暗的月色下顯得格外恐怖。阿全不再理會白狐,悄無聲息地跳了下去,落在白僵的身後。與此同時,白僵“唰”地轉了過來,兩隻僵硬的手臂直奔阿全的頸部伸過來,其中一隻還沒有手,光禿禿的腕骨露著絳紫色的殘肉!
阿全身子閃電般後傾,同時順勢照著那僵屍的襠部就是一腳!“砰”地一腳結結實實踢個正著,白僵整個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幾丈開外。原來男僵屍也怕踢這裏呀,樹上的白狐從鳥巢中探出半個腦袋看了個真切,不覺在心裏暗道。再瞧那具白僵掙紮著正欲起身,阿全哪裏肯給它再次反撲的機會,轉瞬間就來到近前,彎下身探出三根鷹爪般的手指一下子掐住白僵的喉管兒,隻聽“哢喯兒”一聲脆響,那僵屍的喉管兒硬生生斷裂開來,緊接著照著肚子又是一腳,被捏斷的喉管兒處光芒閃爍,竟然露出一顆圓溜溜兒的珠子來。
阿全腳尖兒一挑,卡在喉管處的珠子嗖地飛到空中,被他伸手接住,掏出一方絹帕包起來放入懷中。雪狐在樹上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寶貝。隻見剛才還在劇烈扭動掙紮著的白僵此刻突然象泄了氣的皮球兒,整個身體全部癟了下去不說,皮膚上麵密密麻麻的白毛也在紛紛脫落,呈現出一張布滿皺紋如同枯樹皮般的麵孔。不僅如此,整個身體也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不再是人形,變得又黑又長,象是被吸幹了氣血的巨蟒褪下來的皮囊。
阿全厭棄地看了一眼那具醜陋屍身,飛起一腳將其踹入棺材之中,緊接著又把棺蓋兒踢了過去,草草地把墳塚恢複原狀。做完這一切,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甩開大步就走。
“哎……恩公,阿全!”忽聞一聲尖利呼叫,他這才想起白狐還在樹上鳥巢中趴著,返回來躍到樹枝上把它送到地麵上。“謝謝您的救命之恩,我會記得您的。”白狐對著阿全深深一揖。
“謝我做什麼?”阿全冷冷一笑,目光中閃過一縷冷芒,“小爺難得今晚心情不錯,你還算識相,幫了我一點兒忙,下次見麵很可能會被小爺烤了吃,所以你最好還是別再記得我。”
白狐聽了卻沒有害怕的意思,嫵媚地拋了個飛吻:“阿全,您記得我也好,我叫蕭若離,來自遼東。”
“遼東離這裏可不近哦,小狐狸,你千裏迢迢來到這裏不會是隻為了吸點兒寶穴靈氣吧?”白狐的話引起了阿全的興趣,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