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眼前突然升起一股黑煙,等煙霧散去,這個假金浩然竟然不見了蹤跡!阿全“嗬嗬”冷笑一聲,身形一展,也隨之消失在院落中。
古木參天、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這縷黑煙終於落地,在距離一個幽深的洞口不遠,幻化成為一個人形,是一個頭戴鬥笠,須發斑白的老者,身上還扛著一捆小山似的柴禾。他正向洞口處走去,忽然被一個清秀少年擋住了去路。
“想甩掉小爺我,沒那麼容易吧!”少年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目光淩厲地盯著麵前的老人。
“老朽是這山上的樵夫,砍了一輩子的柴,從來不與他人結怨,小哥兒,你認錯人了吧?”老人放下肩上的柴捆兒,喘著粗氣抬起昏濁的老眼。
“還裝,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少年的眼中陡然射出兩道紅光,如利刃一般直刺入老樵夫的雙眼。他怪叫一聲捂住了臉,蹲了下去。這次,阿全鐵了心要追上來看看這個假扮金浩然的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不由分說,上去一把掀開老樵夫頭上戴的鬥笠:“一會兒裝死人,一會裝樵夫,有種兒手拿開,別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的樣子!”老者把手慢慢拿了下來,露出的依然是剛才那副麵孔,兩隻全白無黑的眼睛盯著阿全。不過依然是循聲而望,他根本看不到阿全。
“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何要假扮死去的金浩然?”阿全冷冷地問。
“就憑你?無名小輩,也敢欺負我老瞎子!”老者突然仰天狂笑,嗓子眼兒裏猛地射出一條又細又長的舌頭,直奔著阿全的麵門而來!阿全沒有防範,慌忙閃身,險險被這東西舔到。這條細長的舌頭還會拐彎兒,一擊不中又從側麵向他卷過來,還不斷地向下滴著粘液,看得阿全好惡心。閃避之時,他迅速抽出插在短靴裏的匕首,待那舌頭再次襲來時寒光一閃,切斷了它不算太長的一小截兒。由於阿全嫌惡心實在不想用手去抓它,否則這一刀就不止斬斷一小截兒了。
這一下“老樵夫”吃痛不已,餘下的那多半截兒立馬象彈簧一樣縮了回去。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來回打滾兒,塵土飛揚之際,一條龐然大物顯然了出來,其狀如龍似蛟,所到之處碗口粗細的大樹都被撞倒了。看了它的形態,阿全心裏明白了——這家夥來自普斯肯亞大陸。
等它折騰得差不多了,有點筋疲力盡了,阿全這才跳上了它的脊背,騎在它的脖頸處,又一次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匕首,雪亮雪亮滴血不沾的刀刃在陽光下耀眼奪目!“怎麼樣兒?還不肯說嗎?再給你一次機會!”
“別別別,我說,我說!”這家夥見勢不妙,還懂得服軟兒,這一點值得稱讚。阿全點點頭收起匕首,縱身跳了下去,讓這家夥變回人形。
這時,從不遠處那個山洞中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少年的微弱聲音:“師父,是你嗎?”顯然他們在外麵打鬥以及“老樵夫”滿地折騰的聲響傳了過去,被山洞裏的少年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