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日的調理,阿全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好多了,遠古蜈蚣蟲也精神了。問了下休彌南婆婆的情況,說她很少吃東西,精神一直很倦怠的樣子。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繼續請她解開自己心中的困惑,雪飄飄卻又來了,說南月沉請他們過去有事要說。阿全喜出望外,立即和休彌一起,跟著雪飄飄來到了南月沉休息的房間。
一看到南月沉,阿全便大吃一驚,與三日前相比她似乎枯瘦了許多,麵色臘黃,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多了,兩隻眼窩也深深地陷了進去,仿佛兩口深遂的井透著昏濁的光芒。“婆婆,你的氣色很不好,好好休養吧。不急,等你身體好些了再跟我們講講你所知道的事情。”說著,阿全便欲拉著休彌退下,卻被南月沉製止了。
“孩子,坐下吧。”南月沉又咳了幾聲,指了指床前的凳子,休彌也在一旁坐下了。雪飄飄將南月沉扶了起來,在她身後塞了兩個枕頭。“看來我已大限將至,原以為調整幾日可以恢複元氣,但是……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抓緊問吧。”啊?聽南月沉這麼一說,阿全頓時心裏一陣難過,因為替自己擋下火獄老妖的最後一擊,南婆婆才會落到如此境地。不由得眼圈兒一紅,落下淚來。
“孩子,怪不得你,你不必如此難過。”南月沉見狀笑了笑,“世間萬物都不可能永遠存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中壽限。即使我們修仙之人,何況我老婆子已經活了幾百歲,真的是活得夠久了。其實即便不為你擋下火獄老怪的那一擊,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因為在答應為龍嘯威召喚他兒子的靈魂的時候,就注定了悖天行事必遭天譴,折損陽壽也是情理之中的結果,所以你不要太過自責。”
聽南月沉如此解釋了一番,阿全心情總算稍稍平複了些,這才擦了擦眼淚問道:“婆婆,還有二日就是靈珠子的頭七了,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怎麼才能留得住靈珠子的魂魄?”
“這個首先得看他自己的意思,靈珠子陽壽未盡,如果他願意回魂複活,你們就可以例行法事,具體如何操作我已經告訴雪飄飄了。但是假如他不願意回魂重生,那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聽南月沉這麼一說,阿全不無擔心地和休彌對視了一眼。靈珠子雖然實際年齡已有二百餘歲,偏偏性格上卻象極了個小孩子,單純任性又有些執拗。
他們正在擔心,南月沉又繼續說道:“隻怕到時候靈珠子未必肯聽你們的話,那麼還魂的事情就會很棘手。”
“是啊,這也正是我們所擔心的。”休彌歎息道,“我了解他,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阿全抓住了南月沉的衣袖口,焦急地問:“那怎麼辦呢?婆婆你也知道他是這樣人?”
“我來到龍嘯威的思沉觀,為他兒子龍凜招魂是在大約五六年前了。當初我也沒想到祖傳的招魂秘術會進行得如此艱難,單單一個前期的準備工作就足足費了三年多的時間。那時我很奇怪龍凜都死了好幾年了,龍嘯威怎麼突然想起為他招魂來了。後來問起龍嘯威,他告訴我說,當年其實也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在九霄宮與殺死他兒子的凶手爭鬥時不慎被卷下凡界,在那裏他遇到了化身何氏集團總裁的火獄老妖,火獄老妖對他說可以用人族的科學技術幫他再造一個龍凜。龍嘯威聽了欣喜若狂,但是火獄老妖告訴他還需要我們南家的還魂之術才能把死去已久的魂魄重新召喚回來,附著在這個再造的身體之上,龍凜才算真正複活。於是,龍嘯威就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