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聽得好奇，原來四伯還會給四堂姐錢，可真是個好人。ＷｗＷＣＯＭ
她不懂男女之事，所以這時聽到這些話，也隻當是尋常，沒覺得如何。
她還想聽下去，看四伯還會給四堂姐什麼，卻聽到何奶奶在叫她，便有點可惜地走了。
“你跑去哪裏了，奶奶到處找你。”何奶奶見了何亭亭，忙上前牽住她的手。
她的孫女兒長得那麼好看，真怕被那些人拐走了。就剛才，就有好些客人跟她打聽，不住地誇她孫女兒，讓她自豪得不得了。
“我也在找奶奶呢。”何亭亭回道，腳步稍微加快了一點，和何奶奶並排走，又問，“奶奶啊，為什麼四伯對大家都好啊？”
“你四伯生人好啊，為人老實又好心，就是長得有點差勁，又不大會話，沒能娶到老婆。”何奶奶道。
何亭亭不認同，“誰四伯不會話了，我見他跟誰都很會啊。”
“他跟村裏人自然能，跟男人也能聊，就是不會跟女孩子，害羞得很。”何奶奶搖搖頭，略帶惋惜地道。
要不然那麼個好夥子，早娶老婆了。
何亭亭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剛想什麼，遠遠看到林玲玲和另外一個人在著什麼，忙揮揮手揚聲叫，“媽媽，我在這兒呢。”
林玲玲衝這邊揮揮手，也沒搭話，仍站在原地。
何亭亭跟何奶奶走了過去，現跟林玲玲話的是沈十嬸，那個經常被丈夫打的可憐女人。
此時，這個女人臉上就有烏青，顯然是被打過不久的。
何亭亭看得有點害怕，握緊了何奶奶的手，沒敢靠近沈十嬸。
“多謝你的藥了，你命真好，嫁了個好男人。不像我命苦，家婆不好，男人還會打人。”沈十嬸難得地跟林玲玲吐起了苦水，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何奶奶握緊何亭亭的手，怕沈十嬸會繼續下去，到什麼是何亭亭不該聽的，便道，“你有手有腳，實在過不下去了，就離了吧。”
“離了我就沒地方去了。”沈十嬸搖搖頭，淒然道。
這樣的聲音實在太悲哀，何亭亭忍不住看了過去。見她有好幾處淤青的臉上帶著麻木，黃褐色的眼珠子木木的，不大轉動，不知怎麼，心裏突然變得難受起來。
“這裏到處都是偷渡去香江之後空出來的房子，哪裏是沒處去？隻看你想過哪種日子罷了。”何奶奶點到即止，又衝林玲玲點點頭，就牽著何亭亭走了。
走出遠一點了，何亭亭這才問道，“奶奶，沈十嬸怎麼辦啊？要被打一輩子嗎？”
“看她自己怎麼選了。離了雖然被人閑話，日子也不好過，但是過多幾年，誰還記得？不離的話，就一輩子這樣過了。”何奶奶道。
何亭亭默然，一輩子被男人打太慘了，她無法確切知道一輩子有多長，但是她可以參考她上一輩子。她躺了三十多年，已經覺得格外漫長了。沈十嬸如果被打幾十年，不知道是不是比自己的一輩子還要漫長。
何奶奶見何亭亭不話，便道，“亭亭你要記住了，會打男人的女人都是壞人，你要離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