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摘一朵,又不是摘了你很多。”方秀蘭撇撇嘴道,“你這丫頭也是夠貪心的,我隻是摘你一朵花,你就想把我家的稻穀全收了。”
何亭亭很不高興,“我隻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啊?”
旁邊正在看花的村裏人見那些怒放的花兒花瓣層層疊疊的,美到了極致,原本也想摘一朵的,聽了這番爭論便訕訕的,沒敢再摘,將目光看向不肯罷休的方秀蘭。
方秀蘭愛麵子,覺得在這麼多人跟前被何亭亭這麼很沒麵子,心裏就很生氣,挺了挺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胡攪蠻纏,
“你這麼凶做什麼?嚇著了我的孩子你賠得起嗎?你一個丫頭片子,還不值一塊錢,也就你家裏把你當寶,在外麵啊,賣了都賠不起我這肚子!”
“你肚子金貴,那就回家好好坐著吧,別來這裏了,省得摔著了還是怎麼著,賴在我們家身上。”二奶奶爽利的聲音響起來。
方秀蘭聽到這聲音,馬上就是一抖,轉過身來臉上堆笑,看著二奶奶和她身邊的何奶奶道,“我這也就隨口,沒別的意思……何嬸和二嬸可別誤會啊……”
她原本以為何家沒有大人在家這才氣勢如虹,打算壓壓何亭亭的氣焰的,哪知出師不利,才一句就被人家家裏大人聽了個正著。
何奶奶不鹹不淡地道,“你什麼意思隨你,我家亭亭是我們家的寶,在外頭買來十個百個兒子,也是比不上的。你肚子貴重,就回去休息,我們就不招待了。”
二奶奶不等方秀蘭話,又道,“這些花是我們亭亭種的,就跟你們種的作物一樣,誰也不許來摘了。誰要來摘,等我晚上拿鐮刀到他家田裏收割去。”
這下方秀蘭更不敢什麼了,笑笑了聲,“我就是開個玩笑……”然後就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似的,“我家的豬還沒喂呢,我得回去喂豬了。”
她這話出口,四周的人都嗤笑出聲來。
誰不知道自從她懷孕了,她便再也不肯幹一點活,家務啊喂豬啊包括下田,都是不做的,全推給婆婆和女兒王雅梅做。
因為花不能摘,其他人很快便找了借口紛紛離開了。
沒多久,沈家村乃至整個生產隊的人都知道了,何亭亭雖然不會種田,但是她會種花。她種的花很漂亮,是村子裏沒有的。
當然,人們對於她的種花技術還是承認的,但是對於種花這件事,許多人都暗含鄙夷地道,“種花不如種菜,種花除了看還能幹什麼?種菜好歹可以摘了炒菜吃。”
也不能這些人思想覺悟低,缺少對美的追求,實在是這個時代以吃飽為先,那些花裏花俏的東西是要被鄙視的。
“聽那些花得買肥料養,嘖嘖……何家真是暈頭了,竟然舍得買肥料澆花……”
“就是啊,我們的田裏都沒錢沒票買肥料呢,她家種花竟然就舍得了!”
“我看這個何家這麼寵何亭亭啊,遲早敗了家的。”
“這何亭亭長得那麼好,是當舊時代地主家的姐養的,何學能幹,她原先不會種田也挺好的,可現在不會種田還敗家,這樣的女孩子啊……”
的人語氣複雜難懂,可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有些人家的姑娘過去聽到的都是何亭亭長得好父母好,這好哪好,心裏很是不舒服,現在聽到她敗家,心裏就滿意了,平時了何亭亭,還會出口諷刺兩句。
何亭亭看著開得燦爛的花高興得很,出門在外聽八卦偶爾會聽到對自己的嘲諷,但是也沒當回事。
誰她未來就一定要種田吃飯的,她種不了田,可以做點別的啊,總之能夠掙錢就行了。
這她和李真真、王雅梅跟著何玄連、沈雲飛和謝臨風去玩,走到了別的村子,看到幾個姑娘。
那些姑娘拿羨慕的目光將她打量了一遍,其中一個就高聲道,“哎,我聽有人一點家務都不會,連補衣服也不會呢,隻會拿家裏買來的化肥去種花。”
“我也聽了,而且還貪吃,什麼水果和糖果都愛吃,還吃很多。這樣的人會種花算什麼啊,又不能吃,就會敗家!”
“我媽了,這樣的女孩子又懶又饞還敗家,以後是嫁不出去的。”
“敗家娘們兒,哈哈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