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婆,這事你跟我奶奶吧,二伯母我是丫頭片子,不頂事呢。”何亭亭知道這個老太太是個目光長遠的,所以話時有意無意就扯到陳秀英身上。
“你別聽她的,她平時除了吃,就沒幹過正經事。”二伯婆完,對著早噤若寒蟬的陳秀英就罵,直罵得陳秀英抬不起頭來。
何亭亭看得痛快,見二伯婆似乎要停罵了,便看向陳秀英,“二伯母,我家沒能借很多錢給你家蓋房子是我家不對,可是你咒我家家破人亡,也太惡毒了吧?”
她嘴上這麼著,心裏卻腹誹,我家完全沒有錯!
你家想蓋房子,自己沒錢,就恨不得把蓋房子的所有錢都從我家裏借,這走哪裏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二伯婆聽到這話,氣得差點沒抽過去,她抖著手指指向陳秀英,“你這個、你這個……”她覺得什麼詞也不足以形容此時的憤怒,見牆角放著一根趕雞的竹子,衝過去拿起來對著陳秀英就打。
“媽,你打我做什麼……你……”陳秀英一邊躲一邊慘叫,可是又不敢還手。
她娘家窮,這些年來沒少仰仗沈家,所以她在沈家也挺不直腰,麵對婆婆這樣的教訓,也從不敢還手。
此外,沈棋生很聽老太太的話,如果她惹惱了老太太,老太太沒準會讓沈棋生把她趕回娘家。
她也不是沒回娘家哭訴過,可是娘家人都,她婆婆能幹,讓她少作妖,好好聽她婆婆的,踏踏實實幹活處理家務,把日子過好了,多幫幫娘家。
何亭亭見陳秀英被二伯婆趕得亂竄,跟慌不擇路的母雞似的,就差一身毛都豎起來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二伯婆打了一會兒,想著到底是自己的兒媳婦,打得差不多就行了,便住了手,指著方秀蘭罵,“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是知道的,下次再讓我知道你來慫恿我家這個傻不愣登的婆娘,看我不叫人趕你出沈家村!”
“二伯母你的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慫恿了……哎,我家婆叫我了,我要回去了。”方秀蘭不敢多,惶惶如喪家之犬,轉身就跑了。
她是個要麵子的,從來不當著人前跟人吵架,隻愛在家裏打罵幾個女兒,是標準的窩裏橫。
再了,沈棋生他老娘以前是寡婦,把個兒子帶大,還做了生產隊隊長,可想而知有多能幹多潑辣,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她能討得了好去的。所以,對上的話,避讓就對了。
二伯婆打完了,看向何亭亭,“亭亭你回去吧,回頭我帶你二伯母上你家,跟你奶奶親自聲對不起。我還讓這婆娘跟你也對不起。”
何亭亭瞥了陳秀英一眼,了聲“那二伯婆我先走了……”就轉身走了。
她走出老遠,還能聽到二伯婆訓陳秀英的聲音,都是罵沒腦子、傻、蠢這些話。
這讓她有些好奇,二伯婆罵得這麼狠,難道是知道些什麼?或者從哪裏聽到媽媽的服裝店不會有事?
不然,二伯婆雖然會教訓陳秀英,但是麵子上過得去就是了,怎麼可能這麼賣力?
回到家之後,何亭亭猶豫片刻,還是沒跟何奶奶自己偷聽到的陳秀英的話。何奶奶年紀大了,也迷信,聽了“家破人亡”這樣的話,估計心裏很不好受。
到了下午,二伯婆領著陳秀英上門來道歉,還拿出十塊錢來還,一臉的歉意,“暫時真拿不出什麼錢,這是好不容易存下來的,聽你們家的服裝店不大好了……我們會盡快想辦法還剩下的錢的。”
何奶奶隻知道是陳秀英了渾話,具體了什麼並不清楚,但是看到陳秀英,就知道肯定是這不著調的什麼也有可能,便沒推辭,隻點點頭,
“不好聽的話,以後不要就是了。我們何家和你們交好,幾十年老鄰居了,大家都要好好珍惜這份交情才是。至於錢,你們是第一個上門來還錢,倒也算有心。”
何亭亭在旁暗地裏翻白眼,不過礙於教養,到底沒拿掃把趕陳秀英,不過她坐著,連眼神也沒給陳秀英一個,隻低頭看書。
陳秀英羞紅著臉,又看向何亭亭,“亭亭,是二伯母話不對,你可別跟二伯母生氣。”
她想著自己向來是和林玲玲這樣的對手掐的,現在竟然要給何亭亭這個丫頭片子道歉,臉都丟盡了,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不甘心和憤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