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爸爸已經去世了,那個劉先生還把三件玉器帶回來而不是昧下了,應該是個守信用的人。
“怎麼啦?”林蓉見何亭亭竟然罕見的不話,不由得問道。
何亭亭歎口氣,壓下腦子裏的所見所思所想,抬起頭看向林蓉,
“蓉姨,臨風哥去了香江,沈十二叔為了去香江家破人亡,還有沈六伯母沈四伯母帶著孩子獨自在家……沈國慶父子雖然不去香江,可是也因為那十年反目成仇,你,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時代的悲劇呢?”
她平素愛看書,這些年文壇上傷痕文學和反思文學大行其道,她看了很多,加上自己的親眼目睹,再聯想上輩子大哥和二叔一家去香江,二哥遠渡重洋去了達國家卻客死異鄉,沒有趕上鵬城蓬勃展的時機,就出了這樣不符合年齡的感歎。
林蓉一聽,愣了一下,眼眶湧出了淚水,半晌沒有話。
“家破人亡”四個字何其沉重,卻不僅僅是沈十二家,還有她的家,還有沈四沈六還有鵬城千千萬萬的家庭。
這樣的悲劇,細細數來有很多原因,可是歸根到底,用“時代的悲劇”這幾個字概括,倒也沒有錯。
何亭亭心裏想得多,倒也不在意林蓉的回答。
半晌林蓉收拾了心情,看向何亭亭,“亭亭,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感歎了?”姑娘是何家的掌上明珠,基本上沒有受過委屈,怎麼會出這樣憂傷的感歎呢?
“剛才在那邊看到一對母女,那個媽媽被凍死了,隻剩下女孩。我想肯定也是想偷渡去香江,結果過不去流落在鵬城的。”何亭亭道。
林蓉聽了默然,伸手摸摸何亭亭的腦袋,“這是時代的悲劇,你不用想太多。”
何亭亭點點頭,又搖搖頭,歎口氣,“我聽到有寡佬會把那個女孩子帶回去,養幾年就讓那個女孩子幫他生孩子呢,這太慘了。”
就不知道上輩子,她二哥的女兒,她的侄女,會不會也被壞人這麼覬覦。
林蓉的腳步頓住了,她飛快地思索著,掙紮著,半晌看向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的何亭亭,“亭亭,你如果蓉姨收養了那個女孩子,你臨風哥會生氣嗎?”
她想起半夜來敲門,覷著機會調戲她的沈柱生,又想起沈柱生她娘前些偷偷來已經找人來做媒讓她懂事點不許拒絕,心裏覺得一陣惡心。娶不到老婆的寡佬,多數都漸漸變態了。
身為女人,她不希望一個可憐的女孩子,也遭遇上變態男人,永世不得翻身。
而且,如果她收養了那個可憐的女孩,也算積德了。希望她積下的德,可以讓她的臨風和臨陽,也可以好運一些,遇上貴人,好好活下來。
隻是,她擔心臨風回來,看到她收養了別的孩子,以為她不要他了。
何亭亭側頭想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有人陪著蓉姨,臨風哥應該會高興吧。我雖然想陪蓉姨,但是經常要上學,周末還去種花,不能多陪蓉姨。”
林蓉聽了,還是猶豫不決,忍不住又問,“那如果蓉姨收養了那個女孩,亭亭會不高興嗎?”
何亭亭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自己,想了想道,“我不會不高興,我也希望有人陪著蓉姨,讓蓉姨不會孤單。”
“那蓉姨就去收養了那個女孩吧。”林蓉聽了,又思索了一陣,一咬牙,做了決定。
當,林蓉請人葬了那個被凍死的女人,又將那個死了母親並且生病了的女孩子王梅花帶回了家。
何亭亭見那個女孩子王梅花麵黃肌瘦,臉蛋卻燒紅了,噴出的氣息熱熱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裏擔心,悄悄弄了點四季仙居的靈泉到碗裏,讓林蓉喂給那女孩子吃。
她今感觸良多,給了靈泉之後就回家了,打算也寫一篇傷痕文學。
打定了主意,何亭亭回到家跟大人打了招呼,就進了書房自己的位置,坐下來認真地寫起來。
她寫的是沈十二一家,將自己從村中婦人口中聽到的寫上,運用自己學的各種修辭手法、寫作手法,在真實的基礎上進行了一大部分的虛構,思緒如泉湧,下筆如有神,刷刷刷,兩個多時之後,就寫了三千多字!
越寫越激昂,何亭亭忘記了肚子餓,繼續往下寫。
這時林玲玲進來拉光了燈,叫道,“快去吃飯,吃飯了再做作業不遲。你蓉姨你中午沒吃,現在難道不餓嗎?快去快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