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挑眉,看向王良生,心裏一萬個不相信。
這還是王良生嗎?他會有這麼好?
這麼想著,她將視線移向一臉難以置信的王雅梅。
“哦?”林玲玲也異常的詫異,不由得挑眉看向王良生和方秀蘭兩口子。
王良生指著身旁的酒糟鼻男人,“這是城裏皮具廠的工人,每月收入八十多,還有些別的收入。我和他好了,他出錢治好雅梅,等雅梅十八歲了,就嫁給他——”
“不,我不嫁,我絕對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原本一臉難以置信地王雅梅臉色瞬間灰了,尖叫著打斷了王良生的話,雙手不住的捶床,人激動得甚至想站起來。
王雅蘭聽過醫生的吩咐,知道不能讓她站起來的,所以死命的壓著王雅梅的大腿,“姐,你不要動,不要動啊……”
“雅梅,你別動啊……”李真真聽了王良生的話也吃了一驚,但見王雅梅這樣死命掙紮,連忙也上前幫忙壓著王雅梅。
可是王雅梅如同瘋狂了一般,不住地掙紮,“我不會嫁,我死也不會嫁,要我嫁給他,我馬上就去喝農藥死了!”
何亭亭震驚地看向王良生,又歪了歪身體,從劉君酌背後探頭去打量酒糟鼻,見酒糟鼻看著有三十多歲了,約莫一米六多的身高,長得異常難看,地包,鼻子還塌,簡直醜到讓人不忍直視,頓時直犯惡心。
“呸,你還不願意?你一個農村妹……”酒糟鼻指著王雅梅罵完,又看向王良生,“你把剛才我請你們吃飯的錢還給我吧,你這女兒瘦得跟雞仔似的,還得好幾年才能嫁給我呢,脾氣還不好。”
“這可是我們好的,反悔不大好吧?”王良生滿臉堆笑地對酒糟鼻完,扭頭指著王雅梅就罵,“你不嫁也得給我嫁,你以為你是誰呢?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新鮮?”
何亭亭看得目瞪口呆,根本反應不過來。
方秀蘭也上前勸王雅梅,“阿女啊,女人總得嫁人的,嫁誰不是嫁?這個楊建軍是城裏人,家底也厚,你嫁給他,以後就不用下田了。而且,以後你的腳也有錢醫治了,這有什麼不好啊?”
“他這麼好,你怎麼不嫁?”王雅梅怨恨地看向苦口婆心地勸自己的方秀蘭,紅的眼睛一滴眼淚也沒有。
對這樣的父母,她在這一刻心如死灰。
這時王寶一把掙脫方秀蘭的手,上前推了王雅梅一把,“你敢不聽話,我叫爸媽不給你飯吃,還拿棍子打死你。”完打了個飽嗝,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姐夫家裏有錢,請我們吃了好吃的,你要嫁給他抵債。”
“你去死好了!”王雅梅再也忍不住了,紅著眼睛狠狠地推了王寶一把,將病床上的東西不斷地向著王寶扔出去,“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她從受盡打罵,就因為不是男孩子。後來有了王寶這個弟弟,幾乎是她帶的,她對他一直很好。即使家裏一直把王寶當寶,把她當泥一樣踩,她還是很疼愛王寶這個弟弟,從何亭亭那裏得到什麼好吃的,一定會留著回去給他吃。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先是這個自己一直疼愛的弟弟推得自己斷了腿,現在還為一頓吃的要自己嫁給一個老男人抵債。同樣是王良生和方秀蘭生的,憑什麼這麼不一樣?
“哇——”王寶向來是被寶貝著的,何嚐被這樣推過和罵過,當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方秀蘭大怒,上前來對著王雅梅的臉就是接連幾巴掌,“你這賤人敢打寶,看我不打死你。我告訴你,就是十個你王雅梅,也沒有我寶一個指甲蓋值錢!”
何亭亭見王雅梅被打,終於回過神來,大聲嚷嚷起來,“有人打人啦,有人要賣女兒啦,大家快來看啊,這裏有對滅絕人性的父母啦……”
她這一通嚷嚷,讓方秀蘭瞬間住了手,馬上衝向何亭亭,“不許叫,沒有這樣的事,亭亭你快給我住嘴——”
王良生則驚得馬上去關門,關完門了又去關窗。
劉君酌擋在何亭亭跟前,氣定神閑地看向方秀蘭,“怎麼,想打人嗎?”
“我、我沒有的事,我隻是讓何亭亭不要亂話。”方秀蘭被劉君酌一擋,馬上結結巴巴地道。
她隱隱約約聽到過,劉君酌家在京城是高官,所以見了劉君酌就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這時被這歎為觀止的賣女行徑弄得回不過神來的林玲玲也反應過來了,沉著臉看向方秀蘭,“你還你不是賣女?你這樣就是賣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