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聽到這話,如遭雷擊,半晌緩緩露出笑容來,“是啊,是我魔症了。估計是我原先期待太過,現在期待成空,才受不了吧。”
她到這裏伸手捂住了臉,“我明明是個務實的俗氣人,怎麼竟然也做出這樣的事來了?而且,我自己幫不到雅蘭幾個,竟然期望雅梅去做,著實虛偽!”
“好啦好啦,別妄自菲薄了。你啊,也就是一時轉不過彎來。”李真真拉下何亭亭的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她,“你這不是虛偽,你隻是義憤填膺。”
何亭亭看向自己這個好朋友,笑容越來越大,“我就當誇獎了。”
她身邊這麼多人,始終如一的隻有李真真這個好朋友。
李真真一直有顆赤子之心,她勤勞、堅毅、善良,有自己的原則,並一直不曾改變。
“本來就是誇獎。”李真真笑眯眯地道。
何亭亭看向笑得眉眼彎彎的李真真,她身後是南方的冬如同棉花糖一樣白皙鬆軟的白雲,這樣的白雲,仿佛是她始終不染汙垢的心。
如果沈家村必須有人得到幸福,那這個人一定是李真真。
兩人牽著手回去,一路著笑著,神情異常的輕鬆。
路邊有很多這幾年新搬來的家庭,此時大人在忙碌,孩子們在打鬧玩耍。
看到何亭亭和李真真走過,大人們羨慕地看一眼,孩子們的目光則真中帶著敬畏和向往。
何亭亭偶爾望見孩子們的目光,很是感慨。
11年前,她跟著何學進城,看到外國人,或許也是這些孩子們這樣的目光。
那時候的她,雖然知道鵬城會騰飛,可是心中卻是沒有概念的。
到家了,何亭亭想不到找誰打聽張思遠的事,便把這事記下來,打算過年後再做打算。
又過兩日,劉從言開車來到沈家村。
何玄連引他進屋,趕緊端茶。
劉從言才坐下,接過茶還沒喝,就衝劉君酌道,“臭子,別給我推了,機票已經買好了。你要不回去,今晚我就把你綁回去。”
“行了,叔,你至於這麼急嗎?我都了,過幾就回去。”劉君酌很是不爽,但很是慶幸何亭亭不在。
劉從言放下茶,“不行,明晚上就走。再過幾,就是你回去,我不敢回去了。明明是你自己想來南方的,到現在竟怨起我來了,我多冤啊!”
何玄連聽了,對劉君酌道,“我看你就回去吧,別讓劉叔為難。我大哥二哥已經買了票準備回來了,你還想拖啊。”
“正想見大哥二哥一麵。”劉君酌的臉皮不可謂不厚。
劉從言哼了哼,“你好好想清楚,要敢再拖,我就跟老何聊聊了。”
“……”劉君酌一言不發,卻向劉從言釋放著“用眼神殺死你”的信息。
劉從言不痛不癢,施施然開始喝茶。
等何亭亭從李真真家回來,就知道劉君酌第二就得回京城的消息。
她先是有些難過,但很快笑道,“也是該回去過年了,我們來年見。”
還想靠何亭亭的挽留多待兩的劉君酌絕望了,草草收拾東西,就被劉從言帶走了。
又過兩,何玄白和何玄青從京城回到鵬城。
謝臨風得了消息,一大早就提著禮物帶著九爺來拜訪。
何玄白年齡大些,當時讀高中經常住校,和謝臨風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他一旦回來,見著了謝臨風,總會提點上一兩句的。至於何玄青,當年幫謝臨風補了不短時日的課,在謝臨風心目中是如同兄長一樣的角色。
所以,謝臨風態度是恭敬中帶著親近的,甚至在來之前,拜托九爺要收斂脾氣。
何玄白笑著接過禮物,招呼兩人坐下,道,“你們隔了這麼多年才回來,這次禮物我們就收下了,以後可就別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