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讚成。……”
這一回,眾人出奇的一致讚同。
原因無他,這抓鬮,誰抓住,就算是誰的運氣不佳了,怨不得誰。這比虛道空將他硬塞給某個人要強得多。
眾人都沒有異議,虛道空對看了一眼長老院的長老,說道:“準備一下!”
他對長老院近百名長老說話,不像和在場的首座說話那般有顧慮。
從下方的長老群裏,站起四人,兩俗兩道,俗家打扮的兩個,一個四十模樣有幾分儒雅氣質身穿灰袍的俗裝打扮中年人,一個半佝僂著身子身穿淺白麻衣的老者。另外兩人是道家打扮,一個三十模樣穿一件道袍的侏儒,一個是身高九尺,麵帶幾分病容蒼白,莫約四十模樣,身高九尺又高又瘦的道人。
這四人,正是武當四大長老,位於長老院之上的四人。
這四個人站起身來,一起拱手道:“是!”
“你們準備一下,讓諸位首座抓鬮。”
四人行了一禮,轉身朝大殿的左邊而去。
公冶白和吝朱望著這四個人往那邊走去都覺得奇怪。
大殿的左邊隻是一堵牆壁,並未發現有門。
那四個人走到牆壁跟前,一個長老在牆壁上一推,無聲的打開了一扇門,門裏有亮光傳出。
四個人走了進去,門就關上了。那牆壁之下,恍如就是一塊整體。
公冶白和吝朱互望一眼,眼中盡是驚奇的表情。
不稍片刻,四個人走了出來,走在前麵的侏儒手裏,端著一個盒子。
這四個長老走到虛道空麵前停下,虛道空點了點頭,另外三個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那個侏儒端著盒子的長老逐一在二十四個首座的麵前走了一遍,每個首座從盒子裏拿出一個乳白色有雞蛋大小的圓球出來。
眾人拿在手裏,並非有何動作。
侏儒長老回到虛道空跟前,行了一禮,拿著空盒子回到了座位上。
虛道空掃視眾位首座一眼,說:
“你們可以打開了!”
就隻見一個首座輕輕一捏,那顆圓球一聲輕響,一分為二,從裏麵現出一張紙條出來。
紙條空白,那個首座臉上一喜,高聲說:
“我的沒有,哈哈哈!”
笑了幾聲,有一種像是擺脫瘟疫一般的喜悅。
眾人都是一陣羨慕。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都打開了圓球,都是空空如也。
大家都在望著些首座,他們在打開圓球時候,表情十分僵硬,像是大難臨頭一般,一旦自己的字條是空的,臉上的喜悅表情,雖然很多人都刻意壓製,但是從他們的眼中,都看到了解脫。
公冶白和吝朱不由一陣緊張,尤其是公冶白,看到首座們打開圓球前後反差極大的表情,心中並沒有感到慶幸還是失落。
在他的心裏,像是被人打了一錘似的不是滋味。
吝朱比他更緊張,抓住公冶白的手,緊緊地捏住,一雙大眼睛盯著每一個打開圓球的首座。
最後,隻剩下了三個人。一個是趙之虹,一個是出主意的張之竹,還有一個,卻是一個比張之竹更矮更胖的中年人,正是剛才和虛道空頂嘴的那人。
此人腦袋奇大,卻是一個油光錚亮的大光頭,長了一雙綠豆眼,臉無表情,看上去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他的綠豆眼睛,卻閃著灼熱逼人的目光。
他穿一件寬大的綢緞灰衣,挺著的肚子上係著一條玉帶,玉帶之上,拴著一塊紫銅色的玉佩。
右手大拇指上戴著一塊綠紋大斑戒指。
坐在水晶椅子上,幾乎是半靠著的,就像是一個肉球似的堆在那裏。
可是,每個看向他的人,和他的目光相接,都會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開,不像看向趙之虹和張之竹的時候,順便開一些玩笑。
這個人,叫李之縉,是大合宮十一院最後一院“十二地支院”的首座。十二地支院,簡稱為地支院。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這三人。趙之虹神色很是嚴肅,雖然公冶白是他帶來的,但他的神情和眾人沒有什麼分別。
張之竹臉上笑嗬嗬的,他拿著圓球瞥了幾眼,含笑說:
“我就打開了。”
趙之虹聳肩說:
“請吧!”
說著話,眼睛直看著張之竹手裏的圓球,左手輕撚一下山羊胡須,神色看似緊張,但卻掩飾得很好。
李之縉的大光頭晃了一晃,綠豆眼瞥了一眼趙之虹,嘴角動了動,便不再多看一眼,坐在那裏,跟沒事人一般。
張之竹打開了圓球,長歎一聲說:
“我與諸位師兄一般,也是空的。”
說罷笑了一笑。
趙之虹眼角的肌肉抽了抽,看了一眼李之縉。
李之縉再沒有看他一眼,趙之虹不禁覺得有些尷尬,輕咳一聲,打開了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