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金色的光,在眼前綻放,脖子一涼,意識渙散,再也控製不住手中的劍。
但三把長劍,仍因為慣性,插入歐陽的胸口。
但歐陽的軀體堅韌遠超一般武者,加上主人已死,沒有後續力量的加持,傷口並不深。
毫不抵擋,以傷換命,好狠厲的心性!
鮮血飆射,噴濺了歐陽一身,毫不在意,拔掉插在胸口的劍,看向圍著依飄飄的幾名侍衛。
短短數息,歐陽便已除掉四名凡家之人,不隻是凡家侍衛大驚,就連依飄飄也是心神驚詫。
攝於歐陽凶威,三人大驚,顧不得依飄飄,一掠之下,就欲奔向正在準備弑魂弩的凡海。
歐陽見狀,倒是更合自己的心意。本來害怕傷到依飄飄,如今幾人逃走,便毫無顧慮了。
神念一動,翎羽被收進儲物戒之中,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紅的色長絲,赫然是殉情絲。
武元滾滾而入,殉情絲陡然紅光乍起。
歐陽順手一甩,紅絲迅速變長,沒有尖嘯聲,卻疾如閃電,一瞬便已纏中最後一名侍衛的脖子。
輕輕一拽,鬥大的頭顱滾落,一道猩紅噴射天空。
收起長絲,點點血滴,自絲上滴落。歐陽暗暗驚訝,殉情絲,竟鋒利若斯!
冷眼看向已經掠至凡海身旁的兩名侍衛,冰冷的眸子不有帶任何感情。
凡海一個哆嗦,臉上卻透漏出一股猙獰。
歐陽一驚,武元滾滾,拚命掠向依飄飄,同時口中急呼小心!
一抹銀光,自凡海手中的弑魂弩射出,直取依飄飄。
弑魂弩殺機的鎖定之下,濃濃的死意彌漫,依飄飄武元凝澀,一時難以彙聚,根本無法閃躲!
依飄飄的眼中充滿濃濃的慌亂,恐懼,不舍,一一而過,繼而閉上雙眼,已然放棄。
“噗~”入肉的聲音傳來,身體卻沒有傳來應有的疼痛感。
“難道已經死了麼,故而感覺不到疼痛。”
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隻緊攥著弑魂弩銀色箭矢的手。
鮮血,自失尖滴落,失尖距自己的頭顱,不過一寸之遙。
芳心一顫,歐陽隻用一隻手,便抓住了弑魂弩的箭矢?
陡然,抓住箭矢的一鬆,箭矢卻仍未掉下,依飄飄心中一酸,梨花帶雨。
銀色的箭矢,赫然穿過歐陽的手臂,穿透了臂骨,又被歐陽一把緊緊攥住,方才沒有射透。
若不是歐陽用身體最為堅硬的骨頭,為其擋住一箭,又用手掌緊緊攥住穿過的弑魂弩箭矢,哪怕是貫穿的餘力,也足以射穿自己的頭顱,讓自己身死道消。
一把環住歐陽的腰,失聲落淚。為何,你如此之傻?
見依飄飄抱住自己大哭,盡管臂膀處陣陣令人眩暈的劇痛傳來,歐陽仍一動不動,很是手足無措。
“滴答、滴答,”鮮血滴落的聲音打斷依飄飄,鬆開歐陽,發現其因劇痛而慘白著臉,卻仍不推開自己或開口提醒。
“你是真是傻子嗎?”依飄飄氣的大罵,眼淚卻不爭氣的滾滾而落。
微微一笑,歐陽握住矢尖,猛地一拽。
一陣箭矢與骨頭的摩擦聲傳來,聽得依飄飄毛骨悚然,又心疼不已。
依飄飄伸手一撕,扯掉歐陽被鮮血浸透的衣物,歐陽的上身赤裸,暴露在依飄飄的眼中。
勻稱的身軀,密密麻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依飄飄忍不住伸出手掌,輕輕地觸摸著。
看見歐陽手臂鮮血汩汩而出,依飄飄忙取出丹藥,碾碎置於傷口又細細的包紮好歐陽的傷口。
拉起歐陽的手,翻開,掌心與手指因緊緊抓住箭矢,而被矢刃刺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一陣心疼,如法炮製地為歐陽細細包紮。
片刻後,抬起頭,看向歐陽,卻發現後者,一副極其幸福的表情,與平時的冰冷大不相同。
睜開雙眼,返現依飄飄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歐陽眼中掠過一絲尷尬,“有人包紮傷口,真幸福。”
說罷,取出新的衣物,為自己穿上。
一句簡單的話,讓依飄飄幾乎幹掉的眼淚,又泛濫起來。
這些年,一個少年,是如何一個人度過的。
武者的廝殺,受傷在所難免。
孤單的一個人,像一頭受傷的孤狼,在深夜舔shi自己的傷口。
那滿身的傷疤,每一道都代表一次慘烈的廝殺。歐陽年紀輕輕,一身實力,並不是平白而得。
“快收下洗心草吧,有了這個,就算接下來沒有收獲,我們也不虛此行了。”急忙岔開話題,冥冥之中,歐陽感覺女人哭起來,似乎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