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每一片浪花之上的初無二字彙聚而出,飛快的掠向九瓣蓮花。
魂台之上,每一瓣蓮花,都浮現出初無二字。
歐陽心中並無驚慌,似乎,初無二字本就應印在魂台之上一般。
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之中,浮現神秘的花紋,細細看去,赫然是初無二字。
儲物戒之中,歐陽清晰的感應到長槍的存在。
神念一動,翻手取出,細細摩挲槍身,仿佛槍人渾然一體。
看向槍身的初無二字,歐陽的眼中微微泛起豪光,對應的初無顯現而出。
光芒一閃,長槍已然消失不見。而腦海之中,魂台九瓣蓮花之上,倒插著一柄長槍。
猙獰的槍尖衝天而起,猶如蓮花的花蕊一般。
心念一動,魂台的花瓣逐漸合攏,像極了花骨朵兒,一如當年的小蓮。
再次閉上雙眼,心有靈犀一般,接收著槍的反饋。
時間流逝,歐陽絲毫不知,二女早已在外流連數次。
每一次方舟在分會的暫駐,二女都會等待一下歐陽,但歐陽從沒有自修煉之中醒過一次。
這一次,依然沒有例外。
方舟還沒降落,二女便已等待在門外。
十天過去,歐陽緊閉的禁仍然不見鬆動,顯然多半又是無功而返。
“真想一腳踢開他的大門,看這個家夥在幹些什麼!本小姐何時等待他人?還是一等十天!”
門外,天萱兒攥著粉拳努力揮舞著,惡狠狠地瞪著歐陽的房門,似乎能看到其中修煉的歐陽一般。
“或許陷入深層次的修煉了吧?再有兩個月,便到中域了,屆時他若還不行來,就將強行破開禁吧。”
依飄飄望著歐陽緊閉的房門,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過。
“走,不等這個家夥了,讓他悶死在這裏吧!”一把拉過依飄飄的小手,向外走去。
歐陽仍在閉關之中,或者說,在體會另一種人生。
這人生,是初無賦予他的,或者說,是打造初無的主人。
殺戮,無盡的殺戮。
環繞自己的是無數的斷肢殘骸,自己仿佛化身打造初無的人,沒有其他的思想,唯殺而已。
一招招槍勢施展而出,招式的名字也隨之浮現腦海,一點點的鐫刻進腦海。
無數的人喪命,鮮血彙集成河流,殘肢斷骸漂浮其上,一片煉獄。
歐陽漸漸沉浸在殺戮之中,一種莫名的暢快在心底浮現,槍,隨之更強,招,更加淩厲。
陡然,臉頰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陡然停下殺戮的腳步,立於浮屍之上,眼中閃過迷茫。
“小可~”無意識的呢喃一句,雙眼又被殺戮衝拆,繼續揮舞著長槍,屠戮天下。
腦海之中,天玨豪光一閃,一朵小小的蓮花飛出。
蓮花,分為六層,淡淡紫色的氤氳閃爍,飛身掠至歐陽的魂台之上。
歐陽的魂台,赫然彌漫著濃濃的血腥之氣,似乎被一團血色的迷霧籠罩其中。
小小的蓮花,花瓣抖動,一絲絲紫色的能量,湧入歐陽的魂台,努力化解著猩紅的迷霧。
迷霧似乎不敵小蓮紫色的能量,很快的敗下陣來,魂台之上的氤氳,很快消失不見,魂台,再次恢複原來的麵目。
臉頰再次傳來溫暖的觸感,一陣天旋地轉,意識墜回,睜開雙眼,恍如隔世。
肩膀之上,小可親昵的蹭著自己的臉頰,看向案幾之上依飄飄贈送的沙漏,沙子早已漏光,可見時間已然過得很是久了。
腦海之中,隱隱作痛,似乎識海都有些幹枯。
一套五式槍法,清晰的印在魂台,來自太出的反饋。
難以抑製的欣喜浮現歐陽的心頭,自己有了趁手的武器之後,也總算擁有了自己的武技,盡管是槍技。
心念一動,解開房間的禁,欲要外出,感應到渾身外放的氣機,急忙閉上雙眼平息一下激蕩的心緒。
正巧二女歸來,看到歐陽門上的禁已然打開,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天萱兒攥起拳頭,急急推門而入,張口就要破口大罵。
可當房門打開之後,二女渾身一冷,都陷入濃濃的驚懼之中。
房屋之中,布滿了淩厲的殺氣,一種屍山血海的的觸感迎麵而來,猶如實質的血腥之氣令人作嘔。
歐陽聽見房門打開,抬頭看向二女。
天萱兒與依飄飄忍不住渾身一顫,一股壓抑不住的恐懼感自心底迸發而出。
這種恐懼,像極了遇到不可抗拒的天敵一般。
歐陽的漆黑的眸中,冰冷不帶有一絲感情。
每一個瞳孔,都帶著兩個神秘的字符,透露出無盡的殺意。
這種目光,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視腳下的螻蟻,掌握著一切的生殺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