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堅定之音,鎮住廣場的嘈雜,宗主眼帶複雜,看向無雪,“無雪,你怎麼說。”
“這是他自找的。”清冷的聲音傳來,惹得歐陽一陣大怒。
嘴角仍粘著方才的些許猩紅,歐陽一臉冷笑,“難不成,你羞辱與我,我就必須承受?”
宗主一擺手,示意歐陽不要說話,“無雪,一年之約,是你親口定下,如今,時間未至......”
“宗主,我願交出弟子戰令,不參加啟靈秘境之行。”無雪打斷宗主的話,一揚手,一枚精巧的玉牌射向宗主,被後者抓在手中。
一聲歎息,宗主揮揮手,“進演武台吧,記住你的承諾,隻三掌。”
歐陽冷冷的看了無雪一眼,疾步向前,率先進入演武台之上。
台下,眾弟子屏息而立,緊緊地盯著演武台。
演武台上,歐陽與無雪相對而立,無雪眼神冰冷,而歐陽一臉的倔強。
“來吧,三掌!三掌打不死我,我就會向你出手!”
澎湃的武元渾然而起,無雪抬起纖纖玉手,輕輕一拍。
一聲巨響,歐陽胸口微微塌陷,被無雪一掌擊飛數十丈,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
台下弟子驚呼,許池更是大喊,可身在禁內,歐陽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
再次站在無雪麵前,盯著無雪,歐陽的眼神,毫無波動。
無雪靜默,許久,都不曾出手。清冷的聲音響起,“你,為何不躲!”
“說了受你三掌,”咧嘴一笑,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牙齒,“我覺得扛得住,就不躲!”
“你以為這樣,我便會要同情你麼!”無雪說著,聚集武元,又是一掌。
一聲巨響,其間還夾雜著清晰的骨裂之聲,歐陽的身形迅速倒飛而去,重重的撞在了禁上。
禁陡然明亮,能量激發,又狠狠的將之彈回地上,顯然,此掌雖未用武技,卻是用了全力。
口中鮮血汩汩而出,歐陽慢慢爬起,卻是失聲而笑。
笑聲嘶聲徹底,笑的及其癲狂,甚至眼淚都笑出,眼神卻是說不出的冰冷。
一路血跡彌漫,歐陽緩緩走到無雪麵前,
“讓你同情!哈哈哈...我歐陽一路走來,廝殺無數,何時有人同情,又何須他人同情!用你全力,無雪,別讓我看不起你!”
無雪聞言,清冷的眸子第一次清晰的泛起怒火,玉手一揮,莫名的意蘊席卷,演武台內的武元瘋狂的聚集到無雪的小手。
歐陽雙目一凝,“又是這招麼!”
一隻小小的手印,對著歐陽飛來,吸收著周圍的武元,變得越來越大。
短短數丈的距離,手印已然十丈大小,將歐陽的身形籠罩進去。
歐陽不敢大意,秘術激發,薄而透明的武翼將自己緊緊包裹。
一聲巨響,巨大的震蕩之感傳來,歐陽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透明的武翼。
手印擊中歐陽,仍未停止,繼續吸納武元,變得越來越大。
又是一聲巨響,百丈大的手印將武翼包成的蛋拍在禁上,禁高高聳起,似乎幾欲破裂。
“哢哢!”武翼密布裂痕,一下碎裂開來。
好在手印能量幾乎耗盡,僅僅是再次拍斷歐陽的幾根骨頭而已。
歐陽跌倒在地,噴出的鮮血之中,間或夾雜著內髒的碎片。
掙紮著爬起,齜著被鮮血染紅的牙,捏著握拳的雙手,哢哢有聲。
略微猩紅的雙眸,帶著一絲嗜血與享受,嘴唇蠕動,喃喃自語。
台下弟子看其口形,歐陽說的赫然是,受傷,才是值得享受的戰鬥!
一抹寒意,自眾弟子心頭掠起,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這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不知為何,受了傷,似乎更能激發歐陽體內的戰意,或者說,是某種程度上的獸性。
是撕碎一切敵人的瘋狂,享受生死之間的快感。
一柄細劍,出現在歐陽手中,武元滾滾而入,狠狠一揮!
出手便是殺招,歐陽自知與無雪相差甚遠,自己唯一的取勝機會,就是用裂天九極來激發最強大的攻伐手段,一舉擊潰無雪!
“千葉劍圖!”
歐陽一聲大喝,數千枚柳葉兒飄零而至,瞬間布滿了無雪周身。
無雪清冷的眸子一縮,這柳葉,竟是純粹的劍意凝成!
不敢大意,武翼陡然展開,又驀地崩滅,化為一根根透明的劍刃,組成劍翼,護住周身,正是無雪成名之技,冰凰劍翼!
“叮叮當當,”一陣脆響,無數柳葉兒擊打在劍翼之上,卻是連半點漣漪都不曾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