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一聲狂嘯,指骨間,陡然長出猙獰的尖刺,雙拳揮動間,歐陽再也不敢硬接,一時間更加狼狽。
短短數十息,歐陽的身上就被劃出數道傷痕。
對於三丈身形的甲族來說,指骨間的尖刺並不算長,可對於歐陽一個人類來說,卻差不多有著短刀的長度。
如此一來,傷口自然不算小,造成的結果便是歐陽更加被動,越發難以招架燕夫的攻擊。
“哈哈哈,”燕夫狂笑,“你已凸顯敗相,要不了多久,就會敗亡在我的雙拳之下。”
歐陽暗恨,以自己的肉身,豈會輸給燕夫?而且有著裂天九極,自己擊殺場中任何一人,都如探囊取物!
都怪這個該死的空間,抽取自己的意識,卻不把肉體帶來。
時間流逝,自己被灰霧的侵蝕,越發嚴重。窒息之感,甚至隱隱令自己的眼前發黑,武元凝澀,已然連半數實力都難以激發。
此消彼長,歐陽的身上又添幾道傷痕。
“說,啟靈石,被你藏在何處!”燕夫暴喝,指骨的尖刺時不時的在歐陽的身上劃過,明顯不急著將歐陽殺死。
歐陽本就沒有啟靈石,如何說出所藏之處?如此一來,便是被燕夫更加殘暴的蹂躪著。
體內,灰色的霧氣,已然完全占據了心髒,內視而去,心髒已然泛著灰意,布滿死氣。
歐陽武元一蕩,不再抗拒灰霧的侵襲,十成武元爆發出來,一下將燕夫打了一個踉蹌。
燕夫眸中帶著訝色,“鄔廣,怎麼搞的,你的死氣怎麼壓製不住他的武元?”
盤膝坐在棺材之上的鄔廣睜開眼眸,“他自己放棄了抵抗,從現在開始,他隻有半柱香的時光了。”
燕夫怒喝,“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快一起過來將之擒住,恢複十成力量的他我壓製不住!”
鄔廣聞言,卻是沒動,分析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待歐陽身死,自己還要與亞夫爭奪啟靈石,在這秘境之中,外物不能帶進,不死族的拿手好戲難以施展,等於被廢了半數的實力!
如此一來,自己一定不是燕夫的對手,還不如讓他們拚個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回首看了一眼朝戈的戰局,以多欺少,縱使無雪實力滔天,此時也隻能苦苦招架,眼看敗亡就在眼前。
電光火石,一條毒計便浮上鄔廣的心頭。
鄔廣裝出一臉惱怒,“我若不控製死氣,不要片刻他便能將之驅除,屆時再想出其不意的將死氣注入他的體內,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深深看了一眼鄔廣,一聲大喝,燕夫再次欺身而上,拳出如風,向歐陽打去。
歐陽武翼一展,急速向後退去,與燕夫拉開距離。
燕夫見狀,麵帶嘲諷,“癡心妄想!”
燕夫身上,那甲族的神秘花紋,陡然亮起,這一拳,猶如跨過了空間的距離,一下出現在歐陽的麵前!
歐陽始料不及,危急之間,隻能用武翼將自己牢牢包裹。
一聲脆響,燕夫指尖的尖刺,紮破武翼,狠狠地刺在歐陽的身上。
繼而是燕夫拳頭巨大的撞擊之力,將歐陽生生打飛。
足足飛出數裏之遙,歐陽才堪堪停住身形,急急咳嗽,噴出大口間或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鮮血。
看向燕夫,歐陽的瞳孔微凝,暗道甲族的秘術,果然霸道,根本不下帝技之威,難怪這些種族能夠延續至今。
電光火之間,燕夫又急衝而來,歐陽麵色一冷,豈能再讓你貼身而至!
一抬手,初無槍技第二式施展而出,“長河落日圓!”
一條江河,陡然自天上倒掛而落,攔在燕夫麵前,一輪紅日,殘陽如血,帶著莫名的悲切,侵襲著燕夫。
燕夫大怒,一拳打向紅日,紅日驀地爆發出無盡的紅光,沒有熾熱,卻盡是森寒。
一陣血霧彌漫,燕夫的身上迸發出上千道傷口,痛的其怒嘯連連。
江河翻滾,有如信潮,滔天大浪,鋪天蓋地,一時間,燕夫難以跨越屏障,到達歐陽的身邊。
江河的另一頭,歐陽抬首,看向盤坐在棺蓋之上的鄔廣,眸中的殺意按捺不住,隔著百裏,都讓其遍體生寒。
一株千丈高的柳樹,在歐陽的身後凝聚。
萬千枝條,無數柳葉,迎風飄揚。下一息,柳葉飄然而落,射向鄔廣。
鄔廣大驚,再也不敢裝下去,一拍棺材,擋在麵前。
歐陽以指代劍,輕輕一劃,一式開盡更無花藏在無數的柳葉之後,斬向鄔廣。
叮叮當當,聲聲脆響,猶如疾風驟雨,擊打著鄔廣身前的棺材。
陡然,一聲巨響,徹骨的寒意襲來,鄔廣趕到一股濃濃的生死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