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箴言，在凰女的口中讀出，說不出的悲傷和淒涼。
帝路蒼茫，渺無蹤跡，一人來到這未知之地尋求突破的機遇，但壽元耗盡，在這裏隕落。
臨死之前，留下這些話，希望能遇到他人，將自己的屍骨送回故土。
這裏，本來人跡難尋，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出去的路。
“頑石為令？是某種信物？”
凰女輕聲念叨。
歐陽注意到盤腿而坐的老者，手心向上，手背疊在一起，放在腿上。
其手心之中，有一枚巴掌大小的臉譜。
這臉譜，用鮮豔的線條勾畫，靈活靈現。
隻是，它的嘴角，猩紅異常，且誇張的高高揚起，說不出的詭異。
歐陽盯著這枚臉譜，考慮再三，還是將其輕輕拿起。
入手冰涼，確實是有如石質一般。
歐陽左右翻看，發現其上半部分有著極其細密的裂紋，看上去就如同人的頭顱被一掌拍碎了一般。
沒由以來的一陣惡寒，但不知這些裂痕是本就如此，還是久遠的時光中，毀壞了。
“這應該是某種信物，看來此人是許久時光之前，某個大宗大家之人。”
“而且以他的實力，應該是老祖一類的人，這枚信物，意義非凡。”
凰女聽歐陽說罷，眉頭卻是微微皺起，
“據你所說，除去帝家，人族應該很少有跨越數十萬年的古老家族或宗門吧？”
歐陽輕輕點頭，
“據我所知，現存的帝家沒有這個標誌。”
“而且，就算是他的家門沒有被時光所磨滅，估計也是很弱小的一支力量。”
“估計是難以兌現對我的報酬了。”
凰女噗嗤一笑，錘了歐陽一下，
“就知道報酬，人家就是死了也沒對你怎樣呀。”
“不，”
歐陽左右翻看手中的而臉譜，微微沉吟，
“我感覺，這臉譜詭異的很，不像正直之輩所擁有。”
“而且，剛剛我的武元被牽扯吸引，我注意到，這界連帶著我的血霧都被吸取殆盡。”
“就算外界那些自詡正道之人，恐怕也不會吸取人的鮮血，這是人族大忌。”
聽歐陽這麼一說，凰女不禁也懷疑起來。
她在歐陽身邊，看得真切，之前那股吸取之力，分明是要將歐陽係成人幹的節奏。
若不是他底蘊深厚，武元幾乎達到天武的蘊含量，恐怕直接就隕落此地了。
回想起來，凰女有些後怕。
不過心中也是驚異，歐陽體內竟蘊含如此之多的武元。
美眸流光，打量歐陽，卻見短短時間，歐陽體內的武元已經再度流暢起來。
神采奕奕的模樣，哪有不久之前的虛弱之感？
狠狠一拍歐陽，凰女眼中帶著讚許，微微點頭，很是滿意。
這一奇怪的舉動，不禁讓歐陽摸了摸腦後勺，頗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感。
手中的臉譜，仍是冰涼，似乎根本不能焐熱一般。
神念掠出，探向那枚石質的臉譜。
主人死去多年，殘留的神念早已消失殆盡，歐陽輕而易舉的就煉化了這枚臉譜。
也好在這片界中，屏蔽了化妖穀的壓製，也能讓人放出神念。
一片空間，顯現在歐陽的眼前。
如今，這片空間之中，失去了人為的蘊養，絕大部分的空間已然崩碎，化為一片混沌。
期內，有無數碎片塵埃，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