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沈之霖看見視頻的時候,他的反應也是在盧雨田的預料之中,同時盧雨田也是徹底相信喬微生產那天,沈之霖是真的一眼都沒有見過孩子。
因為她與沈之霖相識多年,自然是了解他,沈之霖記性很好,雖不至於說是過目不忘,但若是他那天見過一眼孩子,今天再度看到視頻後一定會表現出些什麼來。
起碼他一定會察覺出視頻中的孩子可能是或可能不是。
半晌後,盧雨田餘光內看見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心下一喜,隻當是沈之霖回來了,然而抬頭望去卻發現站在門口的竟是剛剛的那位服務生。
服務生見盧雨田忽然抬頭望來也是一怔,他剛剛準備敲門進來詢問現在是否可以上菜了,卻發現包房的門敞開著,屋內隻剩下了盧雨田一人。
見盧雨田有些不滿的看過來,服務生一驚,隨即連忙開口問道,“盧小姐您好,請問……現在要上菜嗎?”
盧雨田原本便因為沈之霖的離開而心情不好,此刻見這名服務生問起,滿腔的不滿瞬間找到了發泄口,隻見其忽地站起身來,不滿的揚聲道,“還看不出來嗎?人都走了還上什麼菜?你們經理就是這麼教你的?”
盧雨田說話聲很大,而大堂經理原本就一直在這間包房附近轉著,就是為了防止有什麼地方服務不周,惹來沈之霖與盧雨田的不滿。
然而剛剛沈之霖離開時,正巧旁邊包房內的客人將這名經理叫了過去,是以他根本不知道沈之霖離開的事情。
而他剛剛走出隔壁包房,便聽見了前方傳來盧雨田不滿的訓斥聲。
張經理一怔,隨即連忙快步走到包房前,卻見服務生正低頭站在包房門口,看不清麵上神色。
而坐在包房內的盧雨田見到張經理來了後也沒有什麼情緒變化,仍舊自顧的揚聲嗬斥道,“張經理,你就是這麼教他做事的?還需要我來提醒他沈總已經離開了麼?這種時候還要來問要不要上菜。”
張經理也是心思剔透之人,看了一番便大概清楚了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無非就是沈總和盧小姐之間產生了一些不愉快,所以沈總徑直離開了。
而這個新來的員工根本看不出人眼色來,明明看見盧小姐自己坐在包房內麵色低沉,卻還要來問要不要上菜,正巧撞在了槍口上,其實說穿了便是做了受氣包。
隨即張經理笑了笑,走上前來勸道,“盧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酒店新來的員工,孩子太小,還不會看人眼色,您多見諒,這樣吧,您如果今天沒有胃口的話這菜就不上了,就當我張弛請盧小姐用了一餐,如何?”
張經理的一番話說下來,盧雨田的臉色勉強好了些,隻見其轉而看了張經理一眼,隨即笑了笑,“既然張經理都這麼說了,我也要賣個麵子才是,今天胃口不好,還是改天再來吧。”
“好的,盧小姐,您哪天有時間再來,您肯賞臉的話我親自陪您喝兩杯。”張經理臉上是一成不變的笑意,說起話來八麵玲瓏。
盧雨田點點頭,隨即兩人再度周旋了幾句,張經理便送盧雨田下樓離開了。
走到包房門口時,那名服務生仍舊低著頭站在門口,盧雨田走到其身前時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竟發現他臉上隱隱有些淚痕,盧雨田隨即輕笑一聲,“你也不必恨我,你太年輕了,總要有人來給你上一課才是,這個社會是沒那麼容易生存的。”
那名服務生連忙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跡,隨即連連搖頭,低聲道,“沒有沒有。”
盧雨田心知他這句“沒有”是在解釋他沒有因為這件事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