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重溫舊裏(1 / 2)

劉一夫和周成林他們步入政府辦的小會議室的時候,除了分管城建工作的副縣長老黃去深圳參加城市生態建設研討會去了,其他五位副縣長五個縣長助理和政府辦的六位正副主任都已經到了,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翹首以待等著主角劉一夫出場。

田兆海帶著政府辦的幾名工作人員忙裏忙外的給各位副縣長縣長助理倒茶送水分發材料。

劉一夫走到圓形會議桌的最上首坐下,龍建國緊挨著劉一夫坐到主持的位置上,周成林和溫廣義也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等周成林和溫廣義坐好之後,龍建國掃了大家一眼,打開了話匣子,道:“人員都到齊了,現在開會。”

會議開始後,劉一夫先讓溫廣義把剛才的提議向大家做了通報,讓大家一起商討。

溫廣義說完自己的建議之後,與會人員就著公開招標的問題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討論起來。

有的說,工程隊能墊資最好,省事,工程指揮部隻管質量就行了。

有的說,現在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公信力太低,而且工程隊的老總都精得能在水中看見人,你給多少錢人家工程隊就幹多少活,你沒錢人家就撂挑子不幹。他們怕活幹了政府不給他們錢。現在是站著借錢跪著要錢,欠錢的成了大爺要錢的反而成了孫子,要幾年都要不下,這辦法不行,工程隊肯定不幹。就是同意了也是糊弄你,到時候還是你不給錢他不幹活,那就耽誤事了。為此,大家都說溫廣義的提議行不通。

於是劉一夫又讓周成林把周成林的提議說出來。

周成林說出自己的提議後,會議室中再次響起一陣熱議。

大家都說以工代賑好切實可行,不過,大家也都有擔心,擔心沿途鄉鎮不配合,因為大家都知道,現在的老百姓對政府也不是非常相信,有實惠就上,沒實惠就避而遠之。為此,問題集中在鄉鎮的配合上,大家又進行了一陣子討論。

針對大家的擔憂,周成林又做了分析,周成林說:“公路一旦修好,惠澤沿途鄉鎮的所有老百姓,他們修路的積極性一定非常高,不可能不配合,再說,老百姓總體上還是通情達理的,關鍵在於我們的動員引導,發動的好的,應該能夠調動起老百姓的積極性。”

周成林的提議提醒了劉一夫,劉一夫最後拍板:實行以工代賑,積極做好沿途各鄉鎮的工作。接下來,他又把與會人員分了工,讓他們分頭到各個鄉鎮打招呼做工作,征求鄉鎮領導的意見。

陽淮公路在河陽縣一共途徑七個鄉鎮,各個鄉鎮都分配了動員小組,每個小組兩名帶隊領導和若幹名工作人員。並且劉一夫還在會議上做了強調,現在所有人員全部放下手頭工作,全力投入到“以工代賑”的動員工作中。

因為周成林在瀏陽河鄉做過黨委書記,故此讓周成林帶著一個姓黃的縣長助理去瀏陽河鄉宣傳動員群眾;溫廣義在北崗鎮任過鎮黨委書記,溫廣義和何光美一道去北崗鎮,龍建國現在清泉鄉包點,這次帶著一個縣長助理去清泉鄉……

其他沒有任務的人員和劉一夫坐鎮總指揮部負責調度或者隨時聽後調遣。

說幹就幹,安排完了工作,劉一夫就宣布散會,讓所有的工作組立馬下鄉鎮宣傳動員。

散會後,七個工作組陸續離開了縣政府,奔向各自負責的鄉鎮。

坐在去瀏陽河鄉去的車上,周成林的心裏湧動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複雜情感。

他是從瀏陽河鄉黨委書記的位置上離開的,在任上的時候,他和汪思繼的分歧不斷,後來因為閆丙章的事,磨擦更加升級,雖然他做了副縣長之後,汪思繼主動找到他向他搖尾乞憐,但是他知道汪思繼之所以那樣做隻是礙於他目前的權勢,是違心之所為。

還有康小薇,他和康小薇的關係更是像原始叢林中的藤蔓一樣纏絡在一起,分辨不清,尤為複雜,雖然他們現在已經解除了所有的關係,不再有任何來往,但是想起當初的事,他就莫名的後悔和自責,感覺對不起孟茹,但那是過去的事,哪個人年輕的時候沒因為無法控製自我而做出出格的事。

正在這時候,趙剛打開了擋風玻璃,一股乍暖還寒的初春氣息迎麵撲來,他打了一個寒戰,思緒重新回到現實中,開始思考到瀏陽河後開展工作的思路。

汽車在高低不平的陽淮公路上顛簸了一陣子,大概在中午時刻趕到了瀏陽河鄉政府。

瀏陽河鄉政府較他在任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政府大院裏那些低矮的平房已經被推倒了,原來的兩層小樓也已經被一座氣勢宏偉裝飾考究的四層辦公大樓所取代,那座大樓通體著以白色,由主樓和東西兩翼三部分組成。其形體和規模頗有白宮的氣勢。

在辦公大樓的前邊也一字並排建了三座花園,分別被冠以玫瑰花園賈桂琳花園和南坪花園。花園裏萬花鬥豔,奇草爭春。

當初瀏陽河鄉整修政府大院的時候,頗引起了一陣風波。鄉民天天跑到省市縣委的信訪部門反應政府修建超標辦公樓的事,而且還傳到了省新華社分社那,省新華社分社的一名記者專門跑來拍了照,寫了社論。為此,汪思繼和康小薇都受過處分,但最終不了了之。汪思繼繼續在瀏陽河鄉做書記,康小薇繼續做鄉長,而且前一階段還有傳聞,下屆換屆的時候汪思繼有可能取代溫廣義做交通局局長,康小薇升任黨委書記。這讓周成林很為不屑,也很無奈,他畢竟隻是個小小的副縣長,而且是個沒有多少決定權的副縣長,在官場上就這樣,明明看不慣的事卻不斷的在眼前發生,自己還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