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成瑾天的介入,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閆丙章的案子,不得不臨時束手。
雖然現在是法製社會,雖然他堅信正義必將戰勝邪惡,雖然堅信真理永遠掌握在正義者的手中,但在法律在遭遇權力挑戰的時候,往往法律要受到權力的踐踏,現在就是權力踐踏法律的時候。
成瑾天是省委副書記兼省黨群書記,手裏握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其手中的權力就淩駕在法律之上,在法與情,情與理,在正義和邪惡,法律和權力之間,他隻能屈服於情,屈服於權力,屈服於邪惡。
但是,讓閆丙章逍遙法外繼續為非作歹,他又實在不甘心,不甘心他還無能為力。
現在,扳倒閆丙章的阻力不僅來自於成瑾天,還來自於吳俊才,來自於劉世昌,來自於形形色色的已經浮出水麵或者未浮出水麵的人。
他預感劉世昌一定會秉承成瑾天的意思,全力保住閆丙章,幹涉他們的工作,幹涉公安局辦案。
其他人,他倒也不是非常擔心,但劉世昌是縣委書記,是河陽縣的一把手,是河陽縣的最高行政長官,河陽縣的大事小事都是劉世昌說了算,最後都得由劉世昌拍板定案。
如果劉世昌想保全閆丙章,勢必會給他們的工作帶來太多太多的被動,給公安局調查案子帶來太多的幹涉和負麵影響。
直到此時,劉一夫才意識到問題的棘手性,才發現自己現在正站在風口浪尖上,隨時都有被狂風巨浪吞沒的可能。
就在劉一夫胡思亂想間,河陽二號奧迪車停在了河陽縣政府辦公大樓前。
劉一夫走下車,夾上公文包,二話沒說就來到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劉一夫吩咐秘書田兆海道:“我想清靜一會,任何人找我都不要放進來。”
田兆海理解劉一夫的心情,知道劉一夫現在很累,應了聲就退出了劉一夫的辦公室,坐在外間為劉一夫擋駕。
省委副書記省黨群書記成瑾天親自接見閆丙章並在閆丙章家中用午餐的消息,就像湖麵掠過的狂風一樣馬上就傳遍了河陽縣,一時之間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
周成林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成瑾天接見閆丙章的消息,他是從關濤的口中得到的。
關濤從瀏陽河鄉回到河陽之後就把周成林叫到了一邊,把成瑾天到瀏陽河後就指名道姓要見閆丙章,和閆丙章一起考察陵山開發工程並留在閆丙章家用午餐的事一股腦全告訴了周成林。最後,不無擔憂的說:“閆丙章和成瑾天副書記掛上了鉤,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聽說成瑾天是為了閆丙章才來的河陽,周成林的大腦一片空白,心口像被誰用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一樣,一陣劇痛。
他和閆丙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無論是於公於私,還是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放過閆丙章。
但從關濤帶來的消息中,他預感到問題的棘手性和複雜性。
成瑾天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而且到了河陽並沒有按照既定的方案做調度,而是去接見了具有重大犯罪嫌疑的嫌犯閆丙章,這不能不讓大家懷疑他來河陽的目的。
成瑾天此次來河陽的目的非常明顯,保全閆丙章,拯救閆丙章於水深火熱之中,為閆丙章開脫。而且不僅是為了保全閆丙章,還要保全閆丙章背後的人,如果僅僅是為了保全閆丙章,成瑾天不會丟下一個省委副書記的尊嚴來河陽借調研為由為閆丙章送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