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擊中了周成林的軟肋,既然落入官場,就必須遵循官場潛規則做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周成林很無奈地搖搖頭,歎息道:“好吧,我聽你的。你說,我當前到底該怎麼做?”
梁光棟見周成林同意活動,欣喜若狂,道:“道,既然老華去了市裏,您就去省裏,隻要省委看好你,向市委施壓,縣長的寶座鐵定要由您來坐。”
周成林很無奈地說:“好吧,我聽你,就去省委跑一次,你說,我去省裏該帶什麼。”
“當然帶錢。”
“帶多少?”
“最起碼要帶上個五十萬。”
“這麼多。”
“這還多?周縣長,我向您實話實說吧。現在買官,沒個幾十萬您別想,您可能不知道,現在買個鄉鎮長也得花個十萬八萬的。所以,周縣長您一定不能吝嗇,您沒錢的話,盡管告訴我,我一定鼎力支持您。”
周成林無語,看了看時間,道:“今天時間不早了,什麼事情也不能做了,再說,省人大考察團馬上就要蒞臨我們河陽,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爬起來離開河陽吧,所以,等忙完這陣再說。”
聽周成林說要等到省考察團來過之後再去省城活動,梁光棟暗暗為周成林心急,產生了勸周成林先把工作推一推,馬上去省城活動的想法,但他欲言又止,停了好長時間才開口道:“好吧,既然周縣長打算等忙完這陣子再說,那就等忙完這陣子的吧,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起身和周成林告辭。
梁光棟走後,周成林的心裏如同狂風吹過的洋麵,波濤起伏,洶湧澎湃。
就在這時候,他身上的手機急劇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後,聽到一聲充滿情意的聲音:“周縣長你好?”
“你好。”
“周縣長聽出我是誰了嗎?”
“昭和!你是馮昭和!”雖然和馮昭和分別了二十多年,周成林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是馮昭和的聲音,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喊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馮昭和大受感動,繼續用那充滿激情的聲調說:“我說周成林,你太讓我感動了,沒想到分別這麼多年,你還能記著我。”
馮昭和的話一下子拉近了與周成林之間的關係,他也飽含激情地答道:“昭和啊,你說我們倆是什麼關係,我們是同窗四年的好朋友,我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啊!”
周成林真摯誠懇的表述讓電話那頭的馮昭和感動不已,道:“周成林啊,謝謝你還能記得我。”
周成林道:“昭和,你就別忽悠我了。”
馮昭和一本正經非常誠懇的答道:“真的,我絕對沒有忽悠你的意思,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就激動不已,好在我們馬上就能相見,再過兩天,我就要到你們河陽調研,到時候,我們兄弟倆一定要好好的聊聊。”
周成林道:“那好,屆時我做東,叫上奉華,我們哥三來個一醉方休。”
“好,到時候我們來個一醉方休。”
接下來,兩個人絮絮叨叨,談個沒完沒了。
通過聊天,周成林了解到了馮昭和是如何從西部地區的石油研究所又回到華東省,繼而從政步入官場的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生之旅的。
馮昭和研究生畢業之後,因為所學專業不是非常熱門,在本省一直沒聯係中意的工作,正趕上國家西部大開發,於是順應國家提出的獻身西部的政策,毅然踏上去西部的征程。
不過,馮昭和到西部後並沒有如願以償找到一份中意的工作,好不容易才進入一家石油研究所。
那家石油研究所也沒有達到馮昭和的期望值,待遇不是很高,而且也沒有什麼科研項目。根本無法給馮昭和提供一塊展示自我,馳騁千裏的天地。工作之餘,心靈極度空虛的他寫了幾篇政論文向所在省的省報投稿,借以抒發自己空有淩雲壯誌,卻無施展才華之空間的鬱悶情懷。
讓馮昭和做夢都沒想到的是,他的塗鴉之作竟然被省報選中刊發。
尤其讓馮昭和意想不到的是,他所在的那個地級市的市長朱玉宏是位儒雅市長,也喜歡舞文弄墨,經常寫些政論性文章。
朱玉宏還有一個習慣,每天必讀書一小時,雷打不動,無論有什麼緊急政務都要給這一小時讓路,因此講起話來也蠻有文采和新意。
朱玉宏有一次看報的時候,無意中讀到了馮昭和的文章,被馮昭和的文采和獨到的見解所折服,就讓秘書聯係到了馮昭和,要和馮昭和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