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讓人一看就知道其境遇窘迫的家,碎石塊堆砌的石牆,三間房子看上去也已經有年代了,牆體上已經有不同的脫落,院子裏堆滿了各種農具,柳梢的母親正在院子裏撕苞穀皮,看見有人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站了起來,迷惑不解地望著眾人,怯生生地問道:“你們……你們是?”
梅景陽指著周成林董教育張克亮和劉中崇向中年農婦介紹道:“這位是周縣長,這位是我們縣教育局的董局長,這位是我們縣教育局的張副局長,這位說我們縣教育局工會的劉主席。”
得知眼前站著的是一縣之長和教育局的頭頭腦腦,這位沒見過大世麵的農村婦女有些不知所措,恍惚之間,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周成林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她才清醒過來,才知道到這一切是真的,縣長和教育局的頭頭腦腦真的來看望她家的老柳了,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恐慌忐忑不安興奮和激動,各種心情一起湧上心頭,交織在她的腦海中,平靜下來之後,急忙衝著屋裏喊道:“柳……柳梢……快……快……快出來,縣長……縣長來看你爸了……”
接到周成林的電話後,柳梢一直處在激動和不安之中,她不相信周成林會來看望爸爸這樣一個山村教師,但是,她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她雖然和周成林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但她堅信周成林是那種說到做到,講誠信的人,所以,她堅信周成林一定會看望他們的,但是她沒想到周成林會來的這麼快,聽到媽媽在外邊喊自己,她就已經意識到周成林已經到來了,她急忙衝出小屋,在走出房門的一刹那,正好看見了正在和媽媽說話,以及周成林身後的周成林梅景陽董教育張克亮和劉中崇等人。
和媽媽一樣,在看見周成林他們的一瞬間,激動不安恐慌忐忑高興的心情一起充斥在她心頭,懷裏就像揣著兩隻兔子一樣狂跳不止,受過高等教育,從深圳回來,見過大世麵,一向機靈的她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裏,傻傻地望著周成林和周成林身後那些陌生的臉孔,淚珠竟然不爭氣地湧出眼眶,低落在衣襟上。
但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地失態,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急忙伸出手,用衣服袖子拭去眼角的淚水,走到周成林的身邊,衝周成林和梅景陽道:“周縣長,梅秘書……”
由於激動,說話依然結結巴巴的,而且說到一半,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周成林理解她的心情,走上前,輕輕地拍了下她柔弱的肩膀,爽朗地笑了笑,和善地說:“還是叫大哥吧,叫大哥親切,叫周縣長,我聽起來別扭,拗口,感覺像隔著一道牆似的。”
一陣幸福的暖流從心口產生,而且迅速地傳遍柳梢的全身,但是她仍然緊張不已,張了張嘴,好容易才從嘴中擠出 “大哥”兩個字。
周成林笑著說:“這就對了,還是叫大哥親切。”說完,轉過身,指著身後的董教育張克亮和劉中崇向柳梢介紹道:“這幾位是我們縣教育局的董局長張局長和劉主席。”頓了下,又道:“我們今天過來,是專程看望柳老師和你的,你們有什麼困難,盡管和董局長說,和我們在場的所有人說。”
聽說教育局的正副局長和工會主席都來了,柳梢的心頭又有一股熱流湧過,急忙走到董教育張克亮和劉中崇麵前,衝著他們無限虔誠和恭敬地說:“董局長好張局長好劉主席好,謝謝您們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望我爸。”然後又轉過身,指著周成林興衝衝地向媽媽介紹道:“媽,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周縣長,也……也就是我在深圳認下的大哥。”
或許是心存顧忌,或許是激動,或許是緊張,柳梢在向母親介紹周成林的時候,小臉漲得通紅,說話依然結結巴巴的,前言不搭後語。
柳梢話音剛落,柳梢的媽媽就搶前一步,走到周成林麵前,“撲通”一身跪在周成林的麵前,哭著說道:“周縣長,救救我們家老柳,幫助我家柳梢一把吧。”
周成林沒想到柳梢的媽媽會來這一手,急忙蹲下身子,拉起柳梢的媽媽,不讓她跪下,邊拉邊道:“大嬸,有話慢慢說,千萬別這樣。”
梅景陽董教育張克亮和劉中崇也都急忙靠上前來,和周成林一起拉住柳梢的媽媽。
柳梢也沒想到媽媽會這樣做,急忙走到媽媽身邊,扶起媽媽後,哽咽著說:“媽,大哥不會丟下爸爸的事不管的,大哥今天來我們家,就是為爸爸的事來的,您千萬不要這樣,有話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