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丙章那邊一走,他這邊就掏出手機把所有情況向劉世昌做了彙報,在電話裏開始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火上澆油,盡撿劉世昌的軟肋刺,而且裝出一副為閆丙章鳴不平的架勢,一撥通劉世昌的電話後就用一種義憤填膺的語氣開始替閆丙章喊冤:
“劉書記,周成林也太沒有組織紀律了,也太不把縣委當回事看,也太不把您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裏了,查陵山山莊這麼大的事,他總該跟你打聲招呼吧,現在連招呼都沒打,就讓公安局把陵山山莊給端了,把人給逮了,他簡直目無組織,目無領導,簡直是是不把您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裏,他現在還隻是個代縣長,頭上的‘代’字還沒去掉就如此張揚,如此不把你放在眼裏,如果人代會過後順利當選縣長,去掉頭上的‘代’,他豈不是要騎到你頭上耀武揚威,所以,劉書記您必須出麵管管了,問問他周成林到底想幹什麼?劉書記,我們河陽縣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改革發展的大好局勢絕對不能毀在了周成林的手中!”
劉世昌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也是為陵山山莊的事而窩的火。
陵山山莊那邊一出事,郭開陽這邊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在第一時間彙報給了劉世昌。
聽郭開陽彙報完,得知縣刑警大隊一聲不響地把閆丙章的陵山山莊給端了,而且還逮了不少人,劉世昌怒不可遏,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讓郭開陽給關濤打電話。
給關濤的電話剛一接通,劉世昌就從郭開陽手中奪過電話,衝著話筒吼道:“關濤,是誰讓刑警大隊這麼幹的?”
從派人查封陵山山莊時起,關濤早就已經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所以,接到劉世昌的電話後,他很冷靜,坦然相對,耐著性子解釋道:“劉書記,我們是接到市民舉報之後才對陵山山莊采取的行動。”
“你們向縣委彙報了嗎?”
“由於時間緊迫,我們沒來得及向縣委,向您彙報。”
“你們這是擅自行動,馬上給我寫一份檢討過來,還有,馬上對陵山山莊予以解禁,把抓來的人也全部放了。”
關濤振振有辭道:“對不起劉書記,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我絕對不能這樣做,我們必須對人民負責,隻有把事情落實清楚之後,我們才能放人。”
關濤字字珠璣,說的合情合理,讓劉世昌不好再說下去,悻悻地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在心裏想,光憑一個關濤還沒有這麼大膽量,一定還有人在幕後支持關濤。這個人會是誰呢?
周成林,在河陽,除了他和周成林,沒人會這樣做,也沒有人敢這樣做,也沒有人有這份能力和權力。
既然他沒指示公安部門查封陵山山莊,那結果隻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周成林指示刑警大隊這麼幹,而且周成林和閆丙章還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斷定一切都是周成林操縱的。
但在沒有明確之前,他也不便亂下結論,畢竟現在是敏感時期。
華中崇的話還是勾起了他的心病,他也感覺周成林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裏了,越來越不尊重他這個縣委書記了,越來越找不準自己位置了,就拿陵山山莊這件事來說吧,事前沒有任何人向他請示彙報,就把山莊給端了,把人給逮了。
聽完華中崇的話後,劉世昌對著話筒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世昌才輕聲道:“知道了……”
“劉書記,閆老板可是我們河陽縣著名的民營企業家,是省市縣三級人大代表,市縣兩級政協委員,現在刑警大隊不分青紅皂白毫無根據和證據闖進陵山山莊抓人,一旦傳揚出去,市民會怎樣看待我們。還有,閆老板要是去省市人大反映的話,我們又應該如何應對……”
“好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叫人把周成林和關濤給叫過來,問誰讓他們這麼做的。”劉世昌的聲音很輕,但卻分明地透出一種讓對方住嘴的威嚴。
見劉世昌的火氣已經自己被激起來,華中崇適時地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後,華中崇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心腹手下汪思繼和朱琳,很隨便地問道:“你們兩個人還有什麼主意?”
汪思繼狠狠地抽了口煙,道:“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我們來點狠的。”
“來點狠的?怎麼做?”華中崇對汪思繼的話感起了興趣,掐滅還剩下大半截的煙屁股,狠命地摁在煙灰缸裏,抬起頭逼視著汪思繼。
汪思繼咬牙切齒道:“既然他周成林不仁,就別怪我們也不義,我們手裏不是還有他周成林和尹佳卿那騷娘們在一起鬼混的照片,幹脆,我們把那些照片全部給市紀委送過去,讓市紀委來查他,這樣,他就要應付市紀委的調查,也就沒有精力再來搞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