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有痛苦的。愛一個人,也許有綿長的痛苦,但他給我的快樂,也是世上最大的快樂,能和你在一起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快樂。”
說這話時,範曉萱的心情是複雜的,說實話,作為女人,哪個不渴望有個溫馨的家,哪個不渴望在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有個寬闊的肩膀供自己依靠。
這麼多年了,漂亮的範曉萱在不少同仁熟人的打擾下,也掃視過那些被介紹來的準男朋友,可是,也怪,無論是誰,她都要將來者與周成林做一比較,比較的結果是與周成林相差甚遠。
無論氣質風度,特別是思想與男人味,那些“奶油小生”,那些“稚嫩男孩”,那些等等等等,怎能與成熟的事業有成的周成林相比。
也許,愛情本來就是一種錯覺,一種瞬間感覺凝結為一生的刻骨銘心的記憶,使人滑入一種誤區。
尤其是對於年輕的姑娘來說,這種稱之為愛情的愛情,往往都是失去了的愛情,而不是得到了的。
隻有失去了的,才能使她感到美好,因為失去了的東西,留給人憧憬向往的空間和內容都是無限的,你怎麼想象它的完美無缺都不過分。
正因為如此,在所有給她介紹的男朋友中,她沒有一個看中的,沒有一個能取代周成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總不能一輩子不成家吧,曉萱,可是”周成林不無愧疚地說,從狂歡的王國走出來後,理智慢慢回來了。
他的話沒說完,範曉萱就接上話把兒:“怎麼不能,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我愛獨身生活。”
周成林似乎輕鬆了些,也許正是有了這種心態,他們的愛情才能穩定又秘密地進行著。
範曉萱是真誠的,忠實的,對待周成林的愛。為了這種愛情,她準備奉獻一切,可以說,她沒有要求對方什麼,隻有奉獻自己。
周成林對這種愛情也是忠誠的。
鑒於如此,他們才會走到今天,走到現在。
“曉萱,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範曉萱道:“什麼事。”
“你不是想知道王書記和劉書記為什麼找我嗎?”
“怎麼了?”
“明天,明天我就要離開河陽。”
“怎麼?你要調離河陽?”
“不是的。”
“那為什麼要離開河陽?”
“過兩天,省委黨校舉辦中青年幹部培訓學習班,市委研究決定,準備讓我去省委黨校參加中青年幹部培訓學習班培訓學習。”
得知周成林將要離開河陽去省委黨校培訓學習,範曉萱的表現和梅景陽一樣,驚呼道:“成林哥,政府換屆工作會議召開在即,你怎麼能離開河陽呢?市委這樣安排太欠考慮了?成林哥,你應該馬上去找王書記,把其中的厲害關係告訴王書記,讓他安排其他人去省委黨校參加培訓學習。”
周成林用那句勸慰梅景陽的話勸慰範曉萱道:“曉萱,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了,我已經是看淡了,無所謂了。”
範曉萱道:“你是不是感覺找王書記不好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在省裏有幾朋友,他們應該能說得上話,要不,我找他們幫你給王書記遞句話?”
周成林搖頭,道:“不用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還是先去省委黨校參加培訓吧,至於換屆選舉的事,以後再說。”
在內心深處,他並不願意讓自己的仕途由範曉萱來安排,其中的感情很微妙,可意會不可言傳。
範曉萱非常了解周成林的性格,知道周成林是那種一旦做出決定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而且她的潛意識中也希望周成林能夠離開詭譎多變的河陽官場,換一個新的環境,因此,也就不談此事,起床為周成林燉了鍋番茄排骨湯,給周成林盛了一碗,像小媳婦一樣看著周成林把湯喝下去。
從榆陽回到河陽後,周成林先找到了劉世昌,把市委書記王慶民和市紀委書記劉才俊與自己談話的內容向劉世昌做了彙報,並把手頭的工作同劉世昌做了交接。
事實上,就是周成林不向劉世昌彙報,劉世昌也早已經知道了。
早在與周成林談話之前,王慶民就以市委的名義和劉世昌通過了電話,在電話裏把市委的決議通報給了劉世昌。
所以,周成林一出現在劉世昌的辦公室裏,他就知道周成林此行的目的。
交接完工作後,周成林向劉世昌推薦了梅景陽,說梅景陽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自己現在離開了河陽,希望劉世昌看在大家搭班子一場的份上,人事調整的時候給自己的秘書安排一個合適的去處,哪怕是去下邊鄉鎮掛職鍛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