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岩說這話,是故意向楊興宇傳達這樣一個信息:徐總也盯上了你,她想通過監控係統看你的第一次表演,上午她有事,所以安排你下午上場。另外,一般下午,或者晚上才有更多的富婆光顧,才有激動難捺的富婆出錢買猛男。
徐總不僅要親自看他的表演,還要用最厲害的方式考驗他,然後根據情況對他作出處置:不是弄他走,就是得到他。他是臥底,就弄他走。這個走,既有清退他的意思,又有幹掉他的含意。他不是臥底,她就要gou引他,得到他。
楊興宇接住了施玉岩非常複雜的目光:既充滿醋意,又十分難過。既有好心的提醒,又有曖昧的擔心。她既擔心他是臥底而遭遇不測,又害怕他不是臥底而被徐芳芳搶走。
“嗯,好的。”林剛轉臉對楊興宇說,“你聽到了嗎?徐總讓你下午才上場表演。上午,如果有表演,你要好好看看,然後認真準備一下。這裏的最高領導都在關注你,你要特別注意。”
楊興宇點點頭:“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他心裏則想,下午才上場表演。那麼,要是我在中午找到孫小琳,或者看到梁彩虹她們,就還來得及逃出去報案,就不用真的出去表演了。
施玉岩憐愛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離開。她的心裏是難過的,她知道自己搶不過徐芳芳,卻不甘心把就要到手的小鮮肉拱手讓給別人。所以,她還是要盡最大的努力爭取他,得到他。哪怕與徐芳芳分享他,也可以。
猛男們做好準備工作後,隻等富婆們來光顧了。可是,今天上午不知怎麼搞的,就是一個富婆也遲遲不來。大廳裏沒有顧客,包房裏也是一個沒有女客。
猛男們在幹等。
楊興宇坐在包房裏的沙發上,表麵上鎮靜,心卻急得像火燒一樣。他不是急表演,而是怕表演。他隻想溜出去尋找孫小琳,等候梁彩虹,然後在表演前逃出去報案。
可是,猛男們都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他怎麼能走呢?就是假裝上廁所出去,也不能時間太長。再說上班時間,也不容易碰到梁彩虹她們。隻有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去食堂裏候,到三樓小姐宿舍區去找。
時間慢得像螞蟻爬。
好容易等到十點半,才終於來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富婆。她穿著時尚鮮亮,一身名牌服飾,但神色有些失落和慵懶。她先去浴池裏洗澡,然後穿著休閑服走進休息大廳,躺到一張椅子上休息。
林剛走過去,走到她身旁,俯下身輕聲問:“你要不要看猛男表演?”
富婆說:“人太少了,下午吧,我先休息一會。”
“好的。”林剛直起身走出來。
那個富婆走進浴室的時候,楊興宇看到了她,比她媽媽的年齡還大。盡管她穿得洋氣,但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皺紋,眼角也有了扇形的魚尾紋,下麵還有難看的眼袋。整個人看上去老氣橫秋,是個阿姨級的女人。要是她提出買我怎麼辦?楊興宇想到這個問題,心就揪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