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和大吃一驚:“什麼?有人寫匿名信?這是誰啊?他們想幹什麼?”朱金和敏感地追問,然後自問自答地說,“有人想搞倒我?哼,沒那麼容易!他也不想想,這房子有裂縫,就一定是質量問題嗎?就是質量問題,也與我朱金和沒有多少關係啊,至多負有領導責任。他也想得太天真了吧?”
楊興宇聽著他如此有恃無恐的話,心裏有些害怕。朱金和這樣的話,好像就是針對他說的。
但他知道朱金和絕對不會知道這匿名信是誰寫的,所以他連忙附和說:“是啊,我也覺得這個寫匿名信的人有點可笑。不過,你也不能太大意,以防背後有人搞鬼。”
朱金和說:“我知道了,楊興宇,不錯,我感謝你第一時間把這個重要情況告訴了我。你幫我密切關注好這件事的動向,我會報答到你的,明白嗎?”
是不是我當初不該告訴他呢?楊興宇反思自己的行為,他知道後,會動用一切力量和手段,去買通具體去做鑒定的人。不對,他不知道監察局請哪個單位去做鑒定,誰是具體的鑒定者,怎麼去活動。
孫小琳說,監察局的人過了四天,才帶了五個人到學校來勘探現場的。她當時也去看了,發現陶校長和吳興培也在現場,還有那個建築老板也在。哦,他們要活動,也是在這天他們看到了誰是鑒定者才開始的。所以,我告訴他這個消息,應該是沒有責任的。
那麼,現在朱金和搶在這個鑒定報告出來之前扶正了,你怎麼辦呢?楊興宇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隻有將計就計,表麵上親近他,甚至還要虛情假意地去恭賀他,讓他兌現承諾提拔你,然後再相機搞倒他。
當然,他要是能夠痛改前非,重做新人,為政清廉,工作出色,那也就算了。如此說來,你就靜下心來,靜靜地等待他的表現吧。
這樣決定以後,他的心就平靜了許多。晚上回到家裏,他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嬌妻。沒想到孫小琳一走進家門,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滿臉的沮喪。
楊興宇就知道她也聽說了朱金和扶正的事,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你也知道了。”孫小琳嘟噥著嘴巴說:“怎麼會這樣?我這信白寫了。”
“沒有白寫。”楊興宇鼓勵她說,“鑒定結果不是還沒有出來嗎?就是出來了,說沒有問題,我們也還會機會。”
孫小琳說:“還是什麼機會?這個人當了正局長,就更加不得了。”
楊興宇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如果不改前非,繼續腐敗下去,或者更加變本加厲的話,就會加速自己的滅亡。”
孫小琳往他身上靠了靠說:“道理上是這樣說,可是你看韓少良之流,不還是那樣逍遙法外嗎?誰奈何得了他們?”
楊興宇張臂樓住嬌妻,用姿體語言給遭受暫時挫折的嬌妻以溫暖和鼓勵:“我們現在可以采取以屈求伸的辦法,先通過朱金和發展自己,然後再相機行事。”
他停了一下,又補充說:“好在我沒有得罪他,還在表麵上跟他保持著很親近的關係,所以他撫正後,說不定真的會提我當副局長。”
“是嗎?”孫小琳一聽,馬上從他的懷抱裏昴起身說,“如果能這樣,當然最好。”
“要是他能改的話,就算了。”楊興宇還是很善良地說,“畢竟我們有特殊關係,對吧,他高升了,對我們個人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狗能改得了吃屎的本性?”孫小琳看著丈夫說,“一些本質不壞的男人,一旦有了權力,也會經不住誘惑,走上犯罪道路,更不要說那些原本就品質極差的人了。朱金和能經得住這麼大權力的考驗?能不受這種缺乏監控的一把手權力的腐蝕?我看不太可能。不信,你就看著吧。他當了教育局的一把手,更不比當一個學校的一把手,不要多少時間,就會更加大膽,更加放肆,最後完全迷失自我,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楊興宇說:“你也不要看死一個人,說不定他能以此為轉折點,重做新人呢。就看他一段時間吧,要是他真的變本加厲,我們就繼續跟他鬥爭。鬥倒他,也許會牽出一批人。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強大的腐敗集團在支撐著他,其中包括韓少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