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興宇笑著逗她:“我壞什麼?你能當官,我這個作丈夫的也光榮啊。以前說夫貴妻榮,我們就來個妻貴夫榮嘛。”
孫小琳有點生氣了:“你這個人,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啊?酸溜溜的,哼。你能當官,我為什麼就不能當?隻要我是通過正當途徑上去的,有什麼不可以?哦,你是搭上朱金和這條賊船上去的,我就不能搭另外一條賊船上去嗎?隻要我們都能搭上賊船不做賊,也許真的還能揚帆遠航會有時呢。”
楊興宇不吱聲了。孫小琳拉起他的手說:“興宇,你在想什麼哪?”
楊興宇這才坦誠地把心裏的擔心說出來:“隻要你在搭船的時候,不出什麼事就行。自己的嬌妻能清白平安地上船,我這個護花使者自然會感到榮幸,也應該支持你才對嘛。”
孫小琳嘟噥著嘴說:“你放心好了,我會把握好自己的。一個女人的道德底線,我是堅決不會讓人突破的。這個,我以前不是都做到了嗎?你應該相信我才對。”
楊興宇見兒子一個人在臥室裏玩,就張臂摟住嬌妻吻了一口:“好吧,我相信你。”
於是,孫小琳就開始精心準備。她在街上找來找去,好容易才化一千多元錢買了一份具有紀念意義的感恩禮物,這天晚上主動撥響了郝書記的電話。
她聲音甜美地說:“郝書記你好,我是孫小琳。噯呀,郝書記,我們真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呢。你那天幫我給人打了電話第三天,楊興宇就出來了。知恩不報非君子嘛,呃,我和楊興宇想來認一下你的門。郝書記,你家住在哪裏啊?”
郝書記顯然是誤會了她,就有些激動地說:“孫主任,不,孫小琳,哎呀,以後我就叫你孫小琳吧,這樣親切一點。家裏就不要來了,我不要你也給我來這俗氣的一套。我需要的,是你的心,明白嗎?”
孫小琳趕緊說:“郝書記,你難道連家門也不讓我認識嗎?”
郝書記以為她要將自己的身體送上門去,開心地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要給我來送什麼禮物,我不需要。你也知道的,我家裏什麼也不缺,就缺,唉,不要說得太明白嘛。這樣吧,孫小琳 ,什麼時候,我在外麵找好了地方,給你發微信,你過來好嗎?可要抓緊哦,招商局女副局長的人選就要定了,現在有三個女同誌在競爭。我就給你透一點底吧,一個是下麵一個縣裏的副縣長,一個是市文化局的副局長,她們都屬平調。還有一個是招商局秘書處處長,她與你一樣,也是科級,要是成功的話,就是提拔。盡管你在事業單位,政治條件都比不上她們,但你真想上來的話,我可以幫你。真的,孫小琳,說心裏話,我非常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印像深刻,怎麼也忘不了你。可惜你一直回避著我,這幾年才沉寂在下麵,沒有長進的。現在你能想到我,我真的好開心。你跟我好,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孫小琳心裏直叫苦,真想婉轉地回絕他。可她想到她和楊興宇的前途和命運,也想到反腐鬥爭的需要,就忍住不快說:“郝書記,楊興宇想跟我一起到你家裏來謝恩,你總不能不讓我們來吧?”
“好好,讓他來吧,認個門也好。”郝書記又以為她這是同意的暗語,就爽快地說,“什麼時候來,你給我提前發個微信,或打個電話,以免我不在家。呃,等會,我把我家的住址發到你手機上,這事你可不能跟別人說,啊。”
“好的,謝謝郝書記。”孫小琳掛了電話,心裏想,先去了再說。起碼能在他家裏告一下朱金和的狀,促使他做出丟卒保車的決定。這也是一種鬥爭的策略和手段!
過了兩天,孫小琳跟楊興宇商量好以後,給郝書記發了微信:郝書記你好,今晚你在家嗎?我和楊興宇想過來。一會兒,郝書記回複說:好吧,九點以後,我在外麵吃完飯就回家。
於是,這天晚上吃過晚飯,楊興宇就跟嬌妻把兒子送到媽媽那裏,等到八點半,才出門開車往郝書記居住的那個小區開去。
開在寬暢繁華、燈火輝煌的街道上,楊興宇心情非常好。他放眼往前麵望去,覺得這個正在崛起的蘇中城市變化好快,可謂是日新月異,真的已經融入了大申城兩小時都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