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剛要到那個碰頭的地點,他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劉桂花打來的,心頭就不禁一緊。她今天沒去上班,怕到了單位難堪,就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一天。
剛才他給她打過電話了,說要晚一點回來,為什麼又給我打電話了呢?一定有什麼情況。
果真,他按了OK後,劉桂花就在手機裏壓低聲說:“你快點回來!他來了,非常氣憤,要跟我吵架。我嚇死了,現在躲在衛生間裏,不敢出去。”
朱金和頭腦裏“嗡”地響了一聲:真的出事了。都是這個傻娘子,媽的!他心裏不由自主地罵了前妻一聲,就極力鎮靜著對新妻說:“你先不要出去,想辦法穩住他,我馬上就趕回來。”
接完電話,他考慮了一下,本想叫那個殺手一起去,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不敢再來。可他怕萬一鬧出什麼事情來,影響他後麵的大事。他想還是跟那個家夥先談一談為好。答應給他一點好處,像陶順仁一樣擺平他,這是上策。否則,對你是不利的。畢竟你先偷了他女朋友,現在又搶了他女朋友,理虧的在你,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當然,現在真正說起來,我也不怕了。我已經離婚了,跟一個未婚女孩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可以?這幾天煩楊興宇這事,沒來得及跟她去領結婚證書。要是領了結婚證書,就名正言順,更加不用怕他了。
他沒有看見過這個人,想必一個教師沒有什麼可怕的。像陶順仁一樣,有什麼可怕呢?我搞了他老婆,他還倒過來討好我呢。雖然情況有些不一樣,但我相信他也不會有多少能耐和誌氣的。
要是他實在不好說話,再對他采取措施也不遲。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迅速解決楊興宇的問題。否則,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空的。人進去了,錢再多,女人再嫩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呢?要是被全部查出來的話,我可能真要被判重刑呢。判個十年二十年,甚至無期,死刑,那你不就等於是死人一個了嗎?
想到這裏,他馬上給那個殺手打電話:“不好意思,我家裏突然有急事,我要緊趕回去。我們等會再碰頭,你等我電話。”
殺手有些懷疑地說:“你不會是開玩笑吧?我可是給兄弟們都安排好了。”
朱金和說:“這種事能開玩笑嗎?你安排幾個人啊?”
殺手說:“這個你就不用問,你出錢,我幫你做事,保證到位,這是我們的行規,我希望你不要反悔。”
朱金和說:“我說過了,你等我電話,要是我處理得早的話,今晚就跟你碰頭。這事很急,可沒想到家裏的事更急,我隻得先趕回去。”
朱金和打完電話,就心急火燎地開了車往家裏奔去。
這時,劉桂花正躲在衛生間裏,嚇得臉色蒼白,身子瑟瑟發抖。她從裏麵插上門,又把身子死死頂在門上,堅決不讓他進來。
外麵的敲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劉桂花,你開門,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隻要說出他是誰?為什麼要背叛我,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我就放過你。”
劉桂花隻嗚嗚地哭。外麵的人更加痛心疾首地喊:“我做夢也想不到,你會這樣,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桂花,我是真心愛你的呀,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啊——”
“我說出來,你會更加生氣的。”劉桂花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她的心情非常複雜,也十分痛苦。她隔著門邊嗚嗚地哭泣,邊幽怨地訴說,“你應該是認識他的,隻是你不知道是他,要是知道是他,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樣?”
“他是誰?”門外的人更加急切地追問,並用拳頭拚命擂門,“快告訴我——”
劉桂花嗚咽著說:“他當過,教育局局長,你認識的。”
“什麼?”門外的人吃驚地叫了起來,“就是以前的朱局長?”
“是。”劉桂花萬分羞愧地說:“徐闖,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我是一個壞女人,我不值得你愛,你就饒了我吧,也放過他。我們會報答你的,行嗎?”
徐闖沉默了,一會兒就傳來“哧哧”的嗚咽聲。
劉桂花聽著,心如刀絞,就更加悲痛地大哭起來。她真想開門出去,跪在他麵前,任他處置。要罵,要打,要殺,都由他。可是她不敢,他怕看見他鐵青的臉,失望的神色和鄙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