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也被刺傷了?”孫小琳警覺地叫了起來,“什麼時候啊?”
張靈鳳說:“也是前幾天,可能就是楊局長遇刺的前一天晚上。”
孫小琳沉吟著說:“怎麼那麼巧啊?我是說,我們市裏,不,是在一個局裏,怎麼會接連發生兩起刺殺案件呢?”
張靈鳳說:“她說是被她男朋友誤傷的,所以沒有報案。其實,很可能是與朱金和發生爭吵以後,才造成傷害的。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劉桂花的男朋友,也就是那個姓徐的老師,打電話給我,問我要楊局長的手機號碼。”
“哦?”孫小琳敏銳地問,“那這個老師,怎麼會有你電話號碼的呢?”
張靈鳳沉默了一下,才坦白說:“是我,前一天先打給他的。”
“你先打給他?”孫小琳越聽越疑惑了,“你打給他幹什麼?”
張靈鳳說:“我跟朱金和離婚後,想到他與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一起,而且,他還說話不算話,心裏就堵得慌。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就托人打聽到了她男朋友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打過去,把他們勾搭成奸的事,和他們的住址,都告訴了他。他聽後非常震驚,十分氣憤。對他們的事,他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你看,這兩個不要臉的人,瞞得多死。所以第二天晚上,還不知是第三天晚上,他就找了過去。可能是在吵架的時候吧,他打電話給我,問我要楊局長的號碼,說是要把這事向楊局長反映。他還在手機裏說,他聽說楊局長是個好官,所以他相信他,想請他為他處理這件事。我沒有給他,他就拚命打我手機,我隻好關機。後來,他們大概就爭吵了起來,就發生了這事。”
孫小琳聽得非常認真,邊聽邊敏感地捕捉著她話中的有用信息:“他們爭吵的時候,朱金和在不在家啊?”
張靈鳳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可是孫老師,我有些不理解,劉桂花被徐老師刺傷以後,朱金和竟然沒有報案,連劉桂花的家人也沒有報案。而且我還聽說,那個老師現在一直在醫院裏伺候著她。”
“嗯,這確實有點奇怪。”孫小琳頭腦裏閃過一道閃電,感覺這兩次刺殺事件之間似乎有某種聯係,但有什麼聯係,她還沒有想清楚。
於是,她機警地說:“這事,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唉,這幾天,我昏昏沉沉地呆在病房裏,外麵的事什麼也不知道。”
“我也是,這幾天,心裏很亂。”張靈鳳停了停了,問:“孫老師,你剛才說,楊局長要你給我打電話,他,要說什麼呢?”
孫小琳這才策略地說:“他說,他前幾天跟你說過的,要你想開一點,還是去自首為好,將功補過,對你是有好處的。他說他擔心朱金和要出事。我告訴他,朱金和已經被雙規了。他就說,那快點勸一勸張靈鳳,否則,就來不及了。他一進去,就會什麼都瞞不住的。而被查出來,跟主動去說,性質是絕對不一樣的。”
張靈鳳聽得屏住了呼吸。孫小琳添油加醋地複述完楊興宇的話,用一個姐妹的口氣親切地說:“張醫生,楊興宇完全是好心,對人也很真誠。你看他傷得這麼重,一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說的這個。張醫生,我們的關係一向很好,所以我也以一個好姐妹的身份勸你,對不該屬於自己的錢,不要太看重,真的,那樣是不合算的。再說,要是結果是一樣的,最後所有的錢財都被查抄沒收,那你何不去爭取一個好的前途呢?”
孫小琳還沒把話說完,聽電話這頭傳來哧哧的哭聲。張靈鳳被感動了,也被這幾天不斷發生的事情驚醒了。她邊抹眼淚,邊訴說:“你們,夫妻倆,都是好人。那天,楊局長勸了我,我本來,就想去了。可他硬是,我,上了他的當。我現在,聽你們的。我馬上,就去上繳。孫老師,謝謝你,也謝謝楊局長。”
說著,她沉默了一會,又有些不放心地說:“可孫老師,我去自首,上繳了,你們也要幫幫我,不要再弄我。”
孫小琳說:“這個你放心,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我和楊興宇,也會為你說話的。”
張靈鳳問:“那我去找誰好呢?”孫小琳想了想說:“你直接到市紀委,找馮書記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