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沒來上班?”他老婆粗嗓大調地追問,“她到哪裏去了?”
那個女孩埋下頭,不敢抬起來,更不敢吱聲。其它員工被這個場麵驚呆了,不敢出聲。
韓少良尷尬地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宿舍在哪裏?”他老婆又低下頭去問那個女孩。女孩趕緊搖搖頭,訥訥地說:“不,不知道。她,從來,沒有說起過。”
“她,有車子嗎?”他老婆又追問。
沒有一個人敢回答她的問題。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空氣也仿佛凝固了。
韓少良的臉熱辣辣地燒著,一股怒火在胸中竄來竄去,卻隻得強忍住。他輕聲說:“你幹嗎?快來,到我辦公室裏坐一會。”
他老婆站在那裏不動。
韓少良知道不說幾句,員工們就會懷疑他與龔蓓蕾有不正當關係。他有意提高一點聲音說:“你這樣追問一個女孩子,人家會怎麼想?你怎麼是這樣的態度?人家還以為她與我有什麼關係呢?其實,我與她是很正常的上下級關係。你讓他們說,是不是這樣啊?”
姓金的副總經理點點頭說:“是,是這樣的。”
其它員工一個個都低著頭,一聲不吭。
韓少良趁機拉了拉老婆的衣袖說:“別站在這裏,影響人家辦公。來,到我辦公室裏坐一會。”
韓少良帶著老婆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了門,讓她在沙發上坐下後說:“你到了這裏,說話要注意點。你也真是的,不想離婚,就要注意自己的形像。我們沒有離婚,你就是老板娘,或者說,你就是董事長夫人,明白嗎?”
他老婆還是不高興地說:“我丟你臉了?是不是?”
這段時間以來,他老婆一開口就沒有好話,見到他就要拉下臉吵架。大約那個得不到滿足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喜怒無常,動輒發火,開口傷人,見到丈夫就像見到冤家對頭,臉色難看,隻想吵架,有時還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這就叫性饑渴綜合症。
“你小聲點。”韓少良嚇得什麼似的,“讓人家聽見,像什麼?”
韓少良平時非常注意自己的董事長形像,心裏再怎麼男盜女娼,凶狠毒辣,表麵上卻都要裝出一個正經男人的樣子,或者正派民營企業家的形像。
“我配不上你這個大董事長,是不是?”他老婆不僅沒有壓低聲,還故意提高聲音說,“是呀,你看你這個分公司裏,那兩個小妞多漂亮啊。我估計,那個姓王的,也很漂亮。所以,你才看不順眼我這個黃臉婆的。”
“你是不是瘋了?”韓少良氣憤地瞪大眼睛。要是在家裏,他會撲上去揍她。
“我沒瘋,我清醒得很。”老婆人來風一樣,越說越響。
韓少良癱坐在椅子裏,歎息一聲,呆了。
這樣的女人還能要嗎?我非離了她不可!好在龔蓓蕾離開了這裏,否則,真不知會出現怎麼尷尬的局麵?
韓少良心裏這樣想,嘴上卻說:“好吧,你心裏有什麼想法的話,我讓那個姓王的女孩,以後不要來上班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光不來上班有什麼用?”他老婆真的非常清醒,“你們照樣可以在外麵鬼混。關鍵是一個人的心,明白嗎?心壞了,一切都沒有用。”
“我憑自己的人格,再次對你說,我的心沒有壞。”韓少良喜歡用信誓旦旦的話語取信於人,“我隻是在娛樂場所找小姐,臨時放一炮,放鬆一下壓力,別的什麼也沒有,你就不疑神疑鬼了。”
“光這樣,倒好了。”他老婆不相信,“我感覺,你根本就沒有那麼好。”
“你不要看死人好不好?好了,不要說了。我也帶你去一個浴場洗個澡,見識見識。走,在這裏胡說八道,要影響人家辦公的。”
韓少良好說歹說,才把老婆哄出了辦公室。然後真的帶她到那個高檔的浴場去洗澡,讓她享受了一次全身按摩服務。
那天晚上,為了安穩軍心,防止後院起火,韓少良壓製住心頭的厭惡,假裝激情難抑地跟她過了一次夫妻生活。
真是久旱逢甘霖啊,他老婆抱住他的身子拚命扭動,還說個不停:“少良,整整五六個月,你都沒有跟我過了。我也是一個女人,也需要這種生活啊。我平時,真的好難過,你卻一直不睬我,你到底都把它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