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孫小琳吃了一驚。
“據說是昨天下午。”馮書記說,“他把辭職報告交給郝書記,辦了移交,就收拾東西走了。現在他的手機都關機了。”
孫小琳沉吟著說:“他這是想逃避。”
“那是肯定的。這樣一來,一個重要的突破口被堵住了,要是在朱文亮身上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我們就無從下手了。”馮書記不無憂慮地說,“他是一個關鍵人物,牽連著許多人。找不到他,我們真的很被動。”
“嗯。”孫小琳想到了龔蓓蕾,這是一個找到韓少良的最好線索,於是她策略地說,“可我想,他是跑不掉的,除非他出國。”
馮書記說:“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因為我們還沒有掌握他的犯罪證據。不能對他采取措施,限製他出國。要是他在國內的話,我們還是有辦法找到他的,但難度不小。”
掛了電話,孫小琳立刻給楊興宇打電話:“興宇,你知道嗎?韓少良突然辭職了。”
“真的?”楊興宇聽後,也感到十分驚訝,“他的動作好快啊,溜得比兔子還快。”
“剛才,馮書記打電話告訴我,有些擔憂地說,他這一走,給我們的反腐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楊興宇想著說:“他身上肯定有問題,牽連著一些大人物。我想,很可能是那些人逼他走的。”
孫小琳說:“這件事,看來又要我們衝鋒陷陣了。”
“怎麼說?”楊興宇故作不知。
“我們可以通過龔蓓蕾找到他。”孫小琳壓低聲說,“但這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弄不好還會發生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楊興宇沉默了一下說:“好吧,等你回來再說。這次,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掛了電話,孫小琳又開始忙起了手頭的工作。據有關官員說,這次朱文亮事件後,她很可能被扶正,成為市招商局的一把手,而楊興宇要升任副市長,主管全市財經工作。招商局也是他的主管範圍,他們夫妻倆就真正成了上下級。但這還隻是一種說法而已,組織上還沒有招他們談話,也沒有啟動相應的程序。
韓少良的突然辭職,給市裏的反腐工作帶來許多不確定因素,他們離最後的勝利又變得遙遠了,這個升遷也肯定會被擱置起來。升不升遷倒無所謂,關鍵是韓少良郝寶群這群腐敗分子不除,他們的心裏就不踏實,也不死心。
但這次,看來她得衝在前頭,不能再讓楊興宇拋頭露麵了。韓少良要比朱文亮更加厲害,更加瘋狂,關係更多,能耐更大,所以跟他的較量也就更加激烈,更加危險,所以得格外小心才是。
隻有從龔蓓蕾身上下手,才是找到勝利的捷徑。於是,孫小琳回去跟楊興宇反複商量後,決定再次找龔蓓蕾談話。
必須講究策略,要用做官員情人沒有好下場的實際例子打動她,感化她,讓她幡然醒悟。上次,她沒有來得及把她整理好的《情人檔案》拿出來給她看,她就否定與韓少良有關係,然後急匆匆地走了。這次,一定得把這些驚心動魄的情人受害的案例拿給她看。
可是,孫小琳打電話約她喝茶,吃飯,洗澡,龔蓓蕾卻都委婉地推辭了。一連約了三個星期,都沒有把她約出來。蓓蕾有些生氣,卻也沒有辦法。她知道龔蓓蕾對她已經存了戒心,這條路子看來走不通了,那怎麼辦呢?
她與楊興宇商量來商量去,商量不出一個好的辦法。真的去龔蓓蕾的公司參股吧,既是一種不應該犯的錯誤,又是一種留有後患的把柄,不能這樣做。
那能不能給組織彙報後,才去這樣做呢?他們都覺得必須先給領導彙報,然後才實施行動。於是這天晚上,孫小琳與楊興宇一起,悄悄來到馮書記的家裏,秘密彙報這件事。
他們走進去,寒暄了一會,孫小琳就進入正題說:“馮書記,我在電話裏跟你說了,有一件事很重要,必須來向你彙報請示一下。”
馮書記看著他們夫妻倆說:“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肯定是有關韓少良的事,對吧?好,我們先商量一下,然後再給李書記彙報。”
孫小琳朝楊興宇看了一眼,想讓他先說。楊興宇猶豫著,正要開口說話。馮書記搶先說:“韓少良失蹤後,這幾個星期,我們的反腐工作陷入了僵局。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找到韓少良,或者搞到韓少良的犯罪證據,這個工作才能繼續走下去。”